不過她和時老夫人想的都一樣,上趕著的不是買賣。不急,慢慢耗著,來日方長呢。
時安夏親自帶著申大夫,去了荷安院給時老夫人和老侯爺請了個平安脈。
如此一招,就把時老夫人那口別扭氣兒給順過來許多。
申大夫是個少話的,方子卻刷刷刷開了不少。
時老夫人悄悄問時安夏,“申大夫的診金怎么算?”
時安夏道,“祖母您是知道的,申大夫平日里診金就不便宜,還得排著隊請。如今申大夫肯住在咱們侯府,多少銀子都是值得的?!?/p>
時老夫人點點頭,“這倒是?!?/p>
時安夏又道,“因著我大舅母的親叔叔早年對申大夫有恩,所以申大夫才賣了這個面子答應(yīng)過來。他自己提出三個月只要一百兩,吃住歸咱們侯府管?!?/p>
時老夫人倒是個識貨的,并沒有聽到一百兩銀子就倒抽口涼氣。
實話實說,一個普通大夫請到家里住三個月,也就十兩銀子。
但申大夫是普通大夫嗎?那是請都請不到的人,所以不貴。
尤其一府老小,都可以讓申大夫瞧瞧,不用白不用嘛。
時安夏摸透了時老夫人的心思,“祖母,姑且不論瞧病,就是傳出去申大夫住在咱們府里,那上門請人的拜帖都接不過來。哪戶人家不得高看咱們侯府一眼?”
時老夫人徹底喜笑顏開了,“對對對,夏姐兒想得周到。切不可慢待了申大夫!你多調(diào)幾個人過去侍候著。”
“是,祖母?!睍r安夏嫣然一笑。
時老夫人被這笑晃花了眼睛,無端就覺出這笑容有種繁花似錦的意味兒。
她叫來身邊的邢媽媽,“這幾日,你跟著夏姐兒,看看她要調(diào)些什么人手,盡量緊著她來?!?/p>
這便一點一點開始放權(quán)了。
邢媽媽應(yīng)了聲,“是?!北愠鴷r安夏屈膝一福,“老奴隨時聽候安夏姑娘差遣?!?/p>
時安夏便給申大夫的院子挑人去了,又暫時給云起云舒兩位哥兒各挑了兩名打雜的三等丫環(huán),均是平日不得臉的家生子。
忙完這些,剛在偏廳坐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,便是見著海棠院的鐘嬤嬤來了。
時安夏示意鐘嬤嬤坐下說,還賜了茶盞。
鐘嬤嬤謝了恩,也只堪堪側(cè)坐了小半身子,“姑娘,咱們在京城有十家鋪子,八個莊子,其余產(chǎn)業(yè)主要集中在江州,西城以及嵐州。夫人出嫁后的第一年,就交給了萬叔打理。萬叔每到年節(jié)會來交一次賬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在來的路上了?!?/p>
時安夏知道這個萬叔,所以也不多問,只點點頭道,“今日先清點京城鋪子的賬目?!?/p>
既然時老夫人拖拖拉拉攥著管家權(quán)不放手,她就想先把母親的嫁妝整理出來。
唐楚君自己不管事,聽到女兒愿意打理她嫁妝的產(chǎn)業(yè),自是有多少交多少,一點都不帶猶豫的。
鐘嬤嬤起身示意小廝將打了封條的箱子抬進(jìn)屋,又帶了十個掌柜進(jìn)屋。
待掌柜們齊聲問過好后,時安夏抬起頭打量,卻并未賜座,只是單刀直入問,“你們中有哪些人的身契在我母親手里?”
眾人皆是一愣,不知道為何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