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安夏淺笑盈了眉眼,溫溫道,“那咱們先回去,下次再來報國寺,別把小娉婷涼著了?!?/p>
魏采菱忙道,“來都來了,不用慣著她。這孩子皮實著呢?!?/p>
時安夏攏了攏披風,“其實……我也冷。我知道山下有個小鎮(zhèn),那里有好吃的糖油果子,不知這雪天可還有人賣?”
魏娉婷跺了幾個小碎步,高興極了,“我最愛吃糖油果子了!”
魏采菱寵愛地摸摸妹妹的小臉,“你就說,有沒有什么東西是你不愛吃的吧,小饞貓!”
她近來睡得踏實,再沒有做過什么亂七八糟的夢,氣色十分好,紫色披風將其均勻的膚色襯得更加瓷白。
她本就清麗出塵的模樣,越發(fā)出挑。
時云起目光落在魏采菱身上,眉眼陰沉,心事重重。
時安夏安撫地拍拍哥哥冰涼的手,親手為他穿上披風,趁著為他系帶時低聲寬慰著,“哥哥,相信我,再大的事都不算事?!?/p>
時云起心頭一震,方想起自己這妹妹,短短半個月把侯府從上到下,從里到外全然變了個樣子。
一時心下大定,也羞愧不已,覺得自己還不如個女子沉得住氣。
兄妹倆剛相認,不講究什么男女大防,只覺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用生命也要護好的人。
幾人從小路出了報國寺,上了各自的馬車。
馬車行去寬木鎮(zhèn)。
今日正好趕集,又是元宵,鎮(zhèn)上十分熱鬧。
雪再大,百姓還得生存。雞鴨魚肉,白菜蘿卜,數量雖不多,但也有一些。
集市盡頭處,還真有一家在賣糖油果子。只是天太冷,油也是冷的。
賣家愁眉苦臉,實在是沒人買。
眾人似乎都忘記了晉王的什么“有緣人”,只歡喜地一涌去買糖油果子。
時安夏故意落下幾步,離走在最后的陳淵近了些。
她轉頭喊,“陳淵?”
陳淵步子一頓,差點沒收住撞上她。
少女皎月般的臉兒半隱在兔毛圍脖里,睜著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看著他,“幫我做件事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