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云起被點了名,躲不下去了。只得整了整衣袍,站起身。
但見他依然一身藍袍白邊的書院院服,束發(fā)而冠,長身玉立,從內(nèi)到外都透著溫潤雅致的書生氣。
只是日子過得舒心,這陣子又竄高了一截,臉也圓潤了,整個人更俊美更明媚了些。
時云起站在位置上,轉(zhuǎn)身朝看臺里所有人微笑作揖,然后伸出雙手,往下一壓。
整個會場頓時肅穆安靜。
時云起這才轉(zhuǎn)回身,又向孟大人作了一揖,“孟大人請?!?/p>
孟大人臉色漸緩,心下有點可惜時云起早早就成親了。他家里還有個女兒整天花癡得很,沒事就到一個書店去轉(zhuǎn)悠。
起初他還以為女兒是去看書,結(jié)果人家是去走路吹風(fēng)的。孟大人知道真相后,臉都黑了。
這會子,他終于可以大聲致辭。
被姐姐抱著進場的魏娉婷,無限崇拜地看著姐夫,小手拉著姐夫哥哥的袖子,小小聲,“哇,姐夫哥哥好厲害!這可是娉娉婷婷的親親姐夫哥哥呢?!?/p>
時云起坐下后,就將小娉婷從魏采菱身上抱到了自己腿上,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,“噓,聽臺上伯伯講話,小娉婷不可以吵鬧啊?!?/p>
魏娉婷的眼睛又黑又亮,伸出手指放在唇邊,縮著小腦袋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。
魏采菱側(cè)眸一笑,與夫君對視一眼,便有些移不開眼了。
她夫君真是溫潤如玉啊,不笑時溫柔極了。一笑,如同烈日光芒,耀眼灼人。
后邊有人看到前頭這二位相視而笑的場面,恨不得當場鋪開畫紙,把所見情景畫出來。
就連于素君都有動筆的沖動,她側(cè)頭一瞧自己興奮的兒子,心里默念,長開就好了,長開就好了,長開就能跟他云起哥哥長得一樣好看了。
鄭巧兒卻是全程盯著正在候場的狗兒子看,“唐星河那狗東西,跟個猴兒似的,候場都不老實??纯纯?,哎呦,又趁人不備去打人家一錘,還你跑我追……我的天,兵部那幾位大人盯上他了!東羽衛(wèi)這是第幾次警告他了?啊啊??!他不會被直接驅(qū)逐出場吧!”
唐楚君拍拍鄭巧兒,安慰著,“馬上就開始了,別怕!星河知道輕重?!?/p>
“他知道個棒錘!”鄭巧兒咬牙切齒,伸手一拉時安夏,“快讓你夫君火力壓制一下這蠢猴兒!”
時安夏笑,“舅母,星河表哥很放松,一會兒肯定考得好。你看,那些站得筆直的,腿都在打顫,臉色也不好。唯有星河表哥和馬楚陽,霍斯梧幾個嬉笑打鬧,說明他們成竹在胸,不用擔(dān)心?!?/p>
她這話音剛落,就聽到正在致辭的孟大人點名批評,“那邊追逐打鬧的學(xué)子,每人扣一分以示警告;若再犯,直接離場?!?/p>
時安夏:“……”
我夫君呢?怎的不管管這幾只?
鄭巧兒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