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之后,一只大手拽著她,聲音很低沉,“夏夏,歇了那么久,你該醒了?!?/p>
腿邊似乎有夜寶兒,也有墨寶兒,全都扯著她往光亮處拖拽。
還有許多許多人,都在拉扯她。
她似乎也知,自己不該再躲在黑暗之中逃避。心頭松了力道,一下就被人拽出去了。
眼前灼光一閃,她下意識用手擋在了眼前。
很刺眼!
她的手無比僵硬,全身都僵硬。
漸漸的,時安夏適應(yīng)了刺目的光。
帳幔是放下的,擋著外頭燭光。
其實并沒有多刺眼,帳里光線朦朧。她終于睜開了眼睛,立時撞見岑鳶英俊清冷的臉龐。
四目相對。
她眼神清亮,他滿目血絲。
她看著他,細(xì)細(xì)聲聲喊,“夫君?!毕駛€做錯事的孩子。
他輕輕淺淺笑起來,“夏夏,你醒了。”話尾是長長的嘆息。
時安夏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床幔隔開了外界,他倆躺在一張床上。
剎那間,紅暈染上了她白生生的小臉,忙啞著嗓音問,“這一次,我昏迷了多久?”
岑鳶溫柔地笑,聲音帶了一絲嘶啞,“冬至都過了好幾日了?!?/p>
她心驚,“這么久嗎?”
她記得暈倒時,還是秋天。
岑鳶抬手輕撫著她絲質(zhì)般的墨發(fā),“你這人,歇夠了也不知醒來。是要急死人嗎?”
時安夏很少聽到岑鳶用這種語氣抱怨,便是輕輕彎了眉眼,“我錯了。我下次不這樣了,夫君你別生氣?!?/p>
“生氣!”他氣鼓鼓地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,“可說好了,以后再不許這樣。”
“嗯?!彼怨缘?,耳朵貼在他的心房,聽著他劇烈的心跳。
半夜,整個少主府就鮮活起來。
申思遠(yuǎn)得到消息,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就往聽藍院跑。這姑奶奶醒不來,駙馬不準(zhǔn)他成親?。?/p>
黎錦繡住西廂房,聽到動靜也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