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她愛的,從來都只是她想象出來的人而已。但她已沒有退路,肩上扛著的是家族的興衰,以及無數(shù)人的人生。
元宵當日,時安夏早早就起來了。
一番梳洗停當后,正要出門,紅鵲小跑著進來,一臉神秘,“姑娘,您猜猜今天是誰趕的馬車?”
北茴屈起手指,在紅鵲腦門上彈了個崩,“嘿,這小鬼兒!還敢叫姑娘猜!”
紅鵲摸了摸腦門,笑嘻嘻,“猜一下嘛猜一下嘛!大過年的,北茴姐姐也猜一下。”
時安夏問,“陳淵?”
紅鵲“啊”的一聲,好失望,“姑娘怎的這般聰明,什么都知道!不好玩?!?/p>
時安夏一臉縱容的笑,“你就差把名字寫臉上了。”
北茴又在紅鵲腦門上彈了一下,“也不想想咱們姑娘是多冰雪聰明的人兒!”說到這個,她忽然想起件事,“府衛(wèi)長把咱們提前支的月銀和過年給的紅包,全退回來了?!?/p>
“是嗎?”時安夏并不喜歡干活兒不拿銀子的人。
如果不肯拿錢卻非要留在侯府,說明他圖的是別樣。
但見紅鵲吐了吐舌頭,嬌俏極了,“府衛(wèi)長確實是個怪人??粗洌念^熱著呢。一聽說馬車夫吃壞了肚子,他二話不說就頂了上去?!?/p>
“所有馬車夫都吃壞肚子了?”時安夏皺眉問。
“對啊,也不知道吃了什么,得去問問廚房?!奔t鵲吱吱喳喳說了一路。
北茴卻道,“主子們和其他人吃了都沒事,就馬車夫吃壞肚子,這不就是有人故意不讓主子出門嗎?”
時安夏唇畔勾出個意味深長的淡笑,時安柔又出來活動了。
挺好。不過該出門還得出門,急死她。
說笑間,時安夏看到了不遠處的馬車。
馬車邊上,站著一人一狗。
時安夏笑,拍手脆聲喊,“夜寶兒……”
夜寶兒哪還立得住,瞬間如箭躥出,后腿蹬起的雪全部灑落在陳淵身上和臉上。
陳淵駐立不動,只用幽深的眼眸遠遠望著那個膚白勝雪的姑娘越走越近。
她長得嬌氣,雪白的小臉已經(jīng)被烈烈寒風吹紅了,小巧的鼻頭更是紅得可愛。
她看著他,娓娓問出聲,“陳淵,為什么拒了月銀和紅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