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今日第幾次了?他們家老爺?shù)睦涎钦娌淮蛩阋耍?/p>
屋里頭,梨娘子壓低聲音調笑著,“陳爵爺,要不……”
陳濟康陡然一驚,忙擺手,“不,不了!”
李長風的女人,他可不想碰。
他這人是有那么點好色,可一般不至于為個女人腦子一熱搭上性命。
梨娘子這才收攝了笑容,冷冷道,“陳爵爺看著似有異心啊,小娘子勸你呢,最好別生出旁的心思,要知道這世道,墻頭草死得最慘,兩頭不靠?!?/p>
陳濟康梗著脖子,“胡說八道,我不過是在想……我那養(yǎng)子異于常人,天賦異稟?!?/p>
“哦?怎么個天賦異稟法?”
陳濟康認真想了想,“似乎,似乎他可以預測還沒發(fā)生過的事?!?/p>
梨娘子不以為然,嬌笑道,“那么有本事?。俊?/p>
陳濟康一聽她不信,便是歇了細說的心思。敷衍幾句,讓候在外頭的丫頭把水抬進來。
姨娘洗身子照例不讓看,丫頭們就出去了。
陳濟康充當勞力,一個人端著一木桶水進了里屋。
梨娘子也跟了進去,侍候太后洗腿。
陳濟康聞著難聞的腐味兒,心里的懊悔更加強烈。只是一想起梨娘子的話,只得硬著頭皮坐在外間發(fā)愣。
少主府,時安夏用完午膳挽著岑鳶的手臂慢慢散著步。
路經荷塘時,岑鳶漫不經心道,“最危險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想必他們扔了東西在咱們的荷塘。會是什么東西呢?”
時安夏默了一瞬,忽然眼睛一亮,“我想,我可能知道是什么東西了??磥?,太后是要定咱們謀反的罪啊。”
岑鳶最喜歡看小姑娘賣關子,忍不住捧場地問,“是什么?”
時安夏果然樂了,“竟然還有岑大人不知道的?我想,應該是真正的傳國玉璽。”
岑鳶倒是不知道這個,“玉璽還有假的?你是說明德帝手里的玉璽是假的?”
時安夏搖搖頭,“倒也不能算是假的。據(jù)傳,在北翼崇和帝時期,這位皇帝特別喜歡微服私訪。有一次行到一個叫巖城的地方,遇上地動山搖。那時候他們不知道那是地震,崇和帝情急之下就把傳國玉璽扔去鎮(zhèn)天神,結果還真穩(wěn)住了,可玉璽也不見了?!?/p>
岑鳶笑,“這你也信?”
“信不信是其次,反正那塊傳國玉璽就是不見了。當時崇和帝就讓人重新打造了一塊新的傳國玉璽?!?/p>
岑鳶懂了,“崇和帝自己弄丟了那塊玉璽,然后怕人說他,就找人編了個傳奇故事。”
時安夏點頭,“反正新的玉璽就這么一代一代傳下來,傳到了昭光帝手里,結果原先那塊玉璽又現(xiàn)世了,被人敬獻給了昭光帝。所以后來的皇帝繼位,基本都是兩塊玉璽一起傳承。”
“新玉璽在明德帝手里,而最先那塊玉璽卻在吉慶皇太后手里。所以這才是你們一定要逼皇太后叛國的原因。因為只有這樣,明德帝才能名正言順要么拿回那塊玉璽,要么只傳一塊新玉璽下去不受非議?!?/p>
“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,主要是我不樂意野史寫明德帝因私仇殺了太后?!睍r安夏笑起來,“既然都送咱們手上了,那就先讓這塊玉璽躺在咱家荷塘里歇會吧?;侍蟠未味几氵@種栽贓的把戲,也不嫌累。上次送觀音像,這次送玉璽,呵呵,下次就該送人頭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