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安夏仰頭伸手輕輕擰了擰她的臉,“傻子,我們紅鵲自然不是那等賣主的人。”
紅鵲低下頭,“夫人……您定是聽過有人說紅鵲不安分的,您可一定要相信紅鵲啊?!?/p>
“你看你,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?”時安夏假意嗔怒著瞧她,“我可是那等疑心的人?”
紅鵲紅著眼,“有人說得可難聽了?!?/p>
“可是咱們少主府的人嚼舌根子?”
紅鵲搖頭,“不是。”
“那可是咱們侯府的人?”
紅鵲搖頭,“也不是。”
時安夏溫溫笑道,“這不就對了。嘴長在別人身上,你是管不過來的。做好自己的就行?!彼酒鹕?,“走吧,隨我去瞧瞧多日不見的曾媽媽?!?/p>
偏廳里,曾媽媽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里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
她有種預(yù)感,恐是侄女冬喜惹了禍事。
早前侄女就來找過她,說想到少主府做事,求她去姑娘面前美言幾句。
曾媽媽沒應(yīng)承下來。
在她想來,看在她的薄面上,姑娘既收了冬喜入夏時院,若是沒出錯,那院里的丫頭們定是要全部帶走的。
既沒帶走,只怕這內(nèi)里還有旁的顧慮。
她一個外人家的老婆子,哪里有那個臉跑到姑娘面前教姑娘做事?
是以她只問冬喜,是不是在夏時院做錯過什么事?
冬喜答她,說沒做錯事,是姑娘擔心侯府下人不夠,才把她留下的。言語之下,也是她這個做姑母的,沒那臉面。
臉面這東西啊,越用越薄。曾媽媽懂得這個道理,輕易不會在主子面前把臉面用薄了。
雖然姑娘算不得她主子,但終是服侍過一場,也是有那么些主仆情誼在的。
曾媽媽腦子里想得多,抬頭一瞧,便見冬喜由人領(lǐng)了進來。
冬喜兩眼便是涌了淚泡,“姑母……”
但見她短短幾月,便是如同換了個樣兒。小臉尖瘦著,面色蠟黃,原先還有些微胖的身子,如今竟也瘦骨嶙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