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交代煎藥時,他就看見時安夏帶著隨身婢女幾乎是小跑著往朝陽殿而來。
“申院使,我夫君如何了?”時安夏也是接到小太監(jiān)的稟報匆匆進(jìn)的宮,“他得了什么???是中毒了?”
在她想來,岑鳶除了中毒,不可能有什么病會搞出這么大陣勢來。
從通知她進(jìn)宮的小太監(jiān)的話里,她得知當(dāng)時殿內(nèi)只有明德帝和岑鳶。然后忽然明德帝就失控了,一直喊太醫(yī)。
會不會是岑鳶替明德帝中了毒。難道太后一黨還沒肅清?
時安夏胡思亂想地帶著疑惑匆匆進(jìn)殿,見著明德帝也忘了行禮問安,只問,“父皇,駙馬怎么了?”
明德帝說不出口,但撿了緊要的說,“他沒中毒,也沒生病。”
他不敢看時安夏的眼睛。唉,北翼欠她,欠駙馬!
時安夏聞言,淺淺松了口氣。
不是中毒,也不是生病,還好。
她坐在榻邊圓凳上,伸手一摸岑鳶的額頭,全是汗。
岑鳶緊緊閉著眼睛,連眼睫上都是水。他皮膚本來就白,此刻更是慘白得無一絲血色。
齊公公悄聲道,“主子,唐大小姐在宮門口候著呢?!?/p>
明德帝眼皮子一跳,“誰告訴她這里出事了?”
齊公公一腦門子汗,“不,不知道啊,許是去請海晏公主時,被奴婢們聽到了,回去就說漏了嘴?!?/p>
明德帝自己闖了禍,哪還敢怪別人,只道,“你去帶她進(jìn)來,站在外頭干著急也不是個事?!?/p>
急壞了,又倒下一個,更麻煩。
齊公公一貓腰跑了。哪是什么奴婢透露的,分明是他借著駙馬的事,想讓唐大小姐進(jìn)宮混個臉熟。
宮里不熟,多跑幾趟不就熟了?其實(shí)這宮里宮外都一樣,只要多來幾趟,也就跟自個兒家后花園沒兩樣了。
但這事兒吧,自作主張算僭越,可大可小。他自侍候明德帝以來,也就在這事兒上頭一回犯錯。
齊公公引著急慌慌的唐楚君進(jìn)殿時,便是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安神香味兒。
但這香也安不了唐楚君的神,“怎樣了?鳶兒怎樣了?”
時安夏站起身來迎她,手卻沒放開岑鳶的手。其實(shí)不是她抓著岑鳶,而是岑鳶抓著她不放手。
且越抓越緊,她玉白的手上全是印痕。
她回著母親的話,“夫君這會子還沒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