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是撞倒了桌子,然后再撞到后頭一整排放置古董的架子。
“嘩啦”一聲,架上的古董頃刻間砸下來,陳夢嬌就被壓在那架子下。
饒是陳濟康躲得快,也被古董花瓶的碎渣濺在腦門上,劃出了血痕。
但腦門上的傷,遠沒有心里的傷來得深。他知道女兒觸了岑鳶的逆鱗,急急喊道,“淵兒……”
岑鳶目露兇光,“看來陳家,我是不必再來了!”說著大踏步走出門去。
躲在門外看稀奇的陳夢苒是第一次看到岑鳶發(fā)火發(fā)成這樣,嚇得躲到柱子后頭,半天不敢喘氣兒。
說侯府姑娘不好的那些話,是她嚼舌給姐姐聽的。
她也知道姐姐會忍不住說這些話刺激岑鳶,但她想不到的是,岑鳶會為了侯府姑娘氣成這樣。
那侯府姑娘真的那么重要嗎?
她可是連給大哥哥做妾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呀……這可怎么辦?
岑鳶走出大門,心氣兒便平靜了下來。
其實前世他聽過比這更難聽的話,但聽到陳夢嬌這般說他心愛的小姑娘,還是郁氣難舒。
他是不打女人,但陳夢嬌既然連人都不做了,他也不介意動手。
他想起就剛剛小姑娘還在問他,“悠悠眾口,若天下人都罵我辱我,長此不休,你又當(dāng)如何?”
他說,“那!我便與天下為敵?!?/p>
但他怎么都沒想到的是,最先為敵的,竟然是養(yǎng)父家。
陳濟康氣喘吁吁追出來,“淵兒,淵兒……”
岑鳶停下腳步,站定,看著一腦門汗的陳濟康,淡淡的,“陳叔?”
陳濟康拿帕子擦了擦汗,“淵兒,抱歉?!?/p>
岑鳶頓了一瞬,問,“陳叔有什么打算?”
陳濟康沒理解過來,“什么?”
岑鳶正色道,“陳叔是個明白人?!?/p>
若真不明白,他就只能放棄陳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