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這一晚,夠他回味一輩子。
如他女婿所講,他想要的樣子,應(yīng)該是百姓安居樂業(yè),有飯吃,有衣穿,把未收復(fù)的失地努力收回來,護好他的山河與子民。
這才是他的宿命。
至于唐楚君……算了,就讓她活得松快些。
他自己的命還要靠別人來護。若讓人知道唐楚君是他的軟肋,他真是百死難贖其咎。
夏兒也會怪他的。
他滿腹惆悵,又滿腹柔情。
在上馬車回宮前,明德帝招來時安夏道,“好孩子,朕……跟你道歉。今天朕不是要冷落你,也不是懷疑你的居心。朕只是擔(dān)心誰用祝由術(shù)來傷害你控制你,然后……”
時安夏輕輕一福,“父皇不必解釋,夏兒都明白?!?/p>
明德帝坐上回宮的馬車,沉默了許久,才愴然道,“佑恩,朕……今天,很難過,也很開心。朕從來沒像今日這么開心過……她愿我萬壽無疆。”
齊解語花無法解語:“……”
愿你萬壽無疆的多了去了,也沒見你開心過。
那頭,唐楚君笑得跟朵花兒似的,手挽著姚笙,頭歪在人家肩膀上,“嘻嘻,皇上這人還怪有意思的。”
姚笙垂眉看了一下這個沒心眼的女子,柔聲問,“怎么個有意思法?”
唐楚君回憶著明德帝慈祥莊嚴的笑容,一臉崇敬,“他竟然答應(yīng)我!我愿他萬壽無疆,他竟然說他答應(yīng)我!哈哈,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姚笙哭笑不得,幾次想問,如果明德帝心里鐘意你,你該怎么辦?
但低頭一瞧女子醉眼迷離,兩腮泛粉,便知今晚怕是吃了幾杯酒,有些醉了。
馬車一路駛進余生閣,唐楚君果然醉了,由著丫頭婆子們將她抬進了屋子。
時安夏和岑鳶匆匆趕來余生閣一問,知母親醉意朦朧睡下了。
正要離去,就聽唐楚君嘴里念著“吾皇萬歲萬萬歲”……二人相視一眼,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