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安夏淡淡道,“沒事,我就去看看他們要做什么?!彼聪蛎髡?,“走吧,姐姐?!?/p>
明昭這幾日和時安夏相處過,雖然心防仍是很重,但多少對貴女的印象有所改觀。
她很精明,其實正想借著公主的勢壓一壓那些人,生怕大曾祖母幾句話就把時安夏勸退了。
她也顧不得親疏禮節(jié),拉著時安夏就往外走。一邊走,一邊利落吩咐門房,“把人帶去南院偏廳。”
時安夏故意放緩腳步,慢慢行走在鋪滿青石的蜿蜒小道上。
明昭見狀也放緩了腳步。
是啊,這可是公主駕到呢!急什么,讓那些人等著。
一行人一路悠哉悠哉走過去,半路上還賞了會子海棠花。
明昭難得主動說話,“大曾祖母最喜歡海棠花了?!?/p>
時安夏道,“喜歡海棠花的人,最是心軟不過?!?/p>
明昭忽然樂意多跟這位貴女聊幾句,“是啊,大曾祖母總說,畢竟都是一家人,一筆寫不出兩個明字。吃點虧,能換來和氣,那也是賺的。”
這樣的大智慧和大胸懷,在她看來,大可不必。
她只信奉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。這些年來,她沒少勸說大曾祖母遠離那些奇葩親戚。
可大曾祖父和大曾祖母被生活磨得沒了棱角,軟了。
但聽貴女冷笑一聲,“貪得無厭的和氣,不要也罷。”
明昭眼睛一亮,第一次認真朝著貴女望去。
只見貴女通身清冷,舉手投足都透著尊貴。
明昭頓時有許多話想講,“明家旁支從大曾祖父手里拿走了多少東西,卻還是不知足。咱們越退讓,他們就越蹬鼻子上臉。年前還想把東門那八間鋪面和城西碼頭跑宿州的船隊也占了去。那可是大曾祖母的嫁妝,他們手伸那么長,怎么好意思?”
時安夏淡淡漫出一絲涼笑,“那就讓他們把東西全還回來。你有記錄的單子嗎?”
“有。”
說話間,已到了南院偏廳門口。
時安夏微微揚起頭,看了一眼北茴。
北茴會意,中氣十足喊一聲,“海晏公主駕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