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好用的把柄,他又豈能輕易放棄?
姜忠信歪著腦袋,眼睛耷拉著,奄奄一息,“在地牢里關著?!?/p>
這是他永遠將宋元久抓在手里的利器,他不會輕易毀掉。
時安夏心情沉重地出了牢門。
了解完前因后果,來龍去脈,她同情宋大人,可律法難違。
所幸,就算宋大人入了太后陣營,也沒干下什么實質性傷天害理的事。
那群“半夏”少女,也不是宋大人經手。是姜忠信埋在宋大人身邊的人,假借其名義,秘轉至凌州。
轉天,凌州加急信件直達京城。
而昭武帝在參加完駙馬的喪儀,便稱病休養(yǎng)不上朝,一應政務由太上皇主理。
他秘密帶人以最快速度趕往凌州。
蕭允德展開時安夏的信,目光在紙頁上緩緩掃過。信中言明,宗正寺丞劉瑞祥乃姜忠信同黨,證據(jù)確鑿,可即刻收押。
但真正令明德帝眉心微舒的,是后半段的內容——兒臣愿以免死金牌,換宋元久一命。
他沉默良久,終是提筆批了一個“允”字。
可直到朱砂御筆擱下,蕭允德仍想不通——那個曾經在瓊林宴上被他親手簪花的狀元郎,究竟為何會自甘墮落,沾染贓銀?
宋元久最終也不肯透露真相。
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宋元久被發(fā)配鐵馬城服役。
宋母呼天搶地,撒潑打滾。
銀子沒了,兒子雖然留下一命,但官位也沒了呀,這讓她怎么活?
她瘋癲起來,沖進兒媳婦屋里揪著對方頭發(fā)就往床欄上撞,“你這個掃把星!都是你晦氣,我兒才倒霉!”
宋母順嘴打罵慣了,根本不知道確實是因為兒媳婦的事,才使得兒子被裹脅。
平日里兒子總護著兒媳婦,她想動手還有所顧忌。
如今兒子不在,她哪忍得住,滿腔怒火撒在兒媳婦身上。
宋夫人在婆婆的怒罵聲中,忽然如遭雷擊——她明白丈夫收受賄銀的緣由了。
定是有人拿她當年的舊事威脅了夫君!那個溫潤如玉的狀元郎,竟是為了護住她的名聲,才忍辱負重收了那些銀子。
“我要去大牢問個明白!”宋夫人掙扎著起身,卻被婆母更加兇狠揪住發(fā)髻。
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像鐵鉗般死死扣住她的頭皮,“賤人!你還敢頂嘴!”
就在這撕扯間,兩道身影如疾風般沖進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