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他們氣勢洶洶,我們?nèi)デ懊婵纯窗??!?/p>
“好。”竇文漪勾了勾唇角,是應該看看,前世她嫁入定遠侯,被薛夫人磋磨,被謝夢瑤折騰,根本沒過幾日安生日子。
這一世,總算擺脫了這些惡心的人。
竇文漪問道,“謝歸渡來了嗎?”
翠枝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竇文漪簡單換了月牙白褙子下搭白迭裙,披了一條灑金披帛,神采奕奕就去了正院。
墻角的桂花吐著細碎的金色花瓣,幽香襲人,上輩子她滿懷期待嫁給謝歸渡那日,也是這樣一個艷陽天,時光如夢,她終于改變了人生的軌跡。
一路過來,管事們正對照著聘禮單子一一核對,從庫房里一箱一箱往外搬東西。
“這白玉牡丹擺件、那檀木的屏風,那一株紅珊瑚都是我們定遠侯府的,快搬!”
“沾上這竇家就是晦氣,聽說他們大爺跟沈家的親事也吹了?!?/p>
“我們謝世子光風霽月的人,聽說那個竇四姑娘就是個災星,她就是個沒福氣的,等著看吧,退了親,她就準備當一輩子老姑娘吧!”
“姑娘,明明是他們不對,定遠侯府欺人太甚?!贝渲钡枚迥_,偏生竇文漪還好像個沒事人似的。
“無妨。”陡地,竇文漪想起上輩子一件事來,“你去把定遠侯府送過來那套金飾取來?!?/p>
剛到正院,就聽屋內(nèi)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。
“貴府的四姑娘性子驕縱,脾氣大,名聲不好,我們不愿做那背信棄義,薄情寡義之輩,哪怕吃虧也忍著給她下聘,這些聘禮也是極為貴重的?!?/p>
“可你們四姑娘不識好歹,不僅善嫉,毫無容人之量,一丁點事就要鬧著退親,婚姻大事,如此兒戲,真是開了眼界了?!?/p>
薛氏這番陰陽怪氣的論調(diào),一聽就知道,謝歸渡并未把退親的真實原因告訴她。
也是,若是讓人知曉他在暗中覬覦準太子妃,他還怎么做人?他的前程還要嗎?
“還不快把庚帖拿來!”辜夫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,偏生有苦難言,畢竟扯出竇茗煙的事,于她更不光彩。
竇伯昌臉色微寒,自從竇茗煙成為準太子妃以來,他很久沒有受過這么多閑氣了。
自從謝歸渡執(zhí)意定親一來,薛夫人就憋著一口氣,見辜夫人不怎么吭聲,以為自己占理。
她把謝歸渡的叮囑完全拋之腦后,連眉梢都帶著倨傲,“有四姑娘這樣女兒,你們就不怕連累到你們府上的姑娘?也不知道以后哪家有這個福氣討她做兒媳?!?/p>
竇文漪徑直進來,欠身行禮,語氣不善,“薛伯母,我要嫁給誰做兒媳,就不勞你費心了。你還是先管好謝夢瑤,免得她私相授受,鬧出事來不好收場。”
薛氏眼角猛地一跳,竇家鬧著要退親的,她還有理了,還敢詆毀她的女兒。
她當即變了臉色,怒斥,“四姑娘,你目無尊長,頂撞長輩,信口雌黃,好沒有教養(yǎng)!辜氏,你就是這樣管教你的女兒嗎?”
辜夫人剛想訓她,竇文漪先她一步開口,“不是你先給我潑臟水的嗎?我有沒有信口雌黃,你回去好好查查謝夢瑤的房間不就知道了嗎?”
上一世,謝夢瑤的房間里藏著大量不堪入目的話本子,后來被人拿著定情信物上門強娶,鬧出了好大一樁丑聞。
“畢竟,謝世子私德有損,沒管住自己的心,覬覦不該覬覦的人,這次就連太子殿下都已知曉,我們才要執(zhí)意退親的。難道他沒有告訴你?”
薛氏臉色越發(fā)難看,怒斥,“你胡說八道!我原本還想給你們留幾分體面,哪怕退親,至少做到明面上客客氣氣。你們非但不領(lǐng)情,還倒打一耙,把錯處歸在我兒身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