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枝急得掉眼淚,竇文漪已然拿起了繩子,語氣堅定,“別怕,有我在,快來幫我”
一墻之隔。
曹嬤嬤臉色難看極了,哪怕她帶著幾個護衛(wèi),身份上到底主仆有別,氣勢上自然就矮了一截。
她忍著怒意,言辭委婉,“二夫人,今日是老太君的壽辰,宴席都還沒散呢,你真的毫不顧忌竇家的名聲?”
楊氏不由輕蔑地笑一聲,話里有話,“曹嬤嬤,我們不過看看新姨娘,不管她是什么出身身份,進了竇家的門,就是我二房的人,丑媳婦也要見公婆,你說對吧?”
“喜事,都是喜事,婆母不會怪罪的!”
她身后的仆孺下人們,已經(jīng)七嘴八舌,議論紛紛,已經(jīng)在猜測這個新姨娘的身份了。
“二夫人,老夫人平日待你不薄,你非要如此嗎?”曹嬤嬤怒斥。
楊氏一臉戾氣,怪腔調(diào)的出聲嘲諷:“一個奴婢,還敢置喙主子的事?這里可是二房,給我把門撞開?!?/p>
“嘭”的一聲,雕花木門被人一下子撞開。
屋內(nèi),床榻已收拾妥當,除了竇文漪和翠枝,在她們身后還有一個黑色的麻袋,里面像是裝著一個人。
哪里有什么姨娘?
等著看稀奇的眾人和楊氏皆是一怔。
竇文漪施施然轉(zhuǎn)過身,笑吟吟道,“戲班子里有個小徒弟不懂事,喝了點酒就跑到二房來鬧事了,還好我發(fā)現(xiàn)得及時,虧得沒有闖出大禍。”
“二嬸,我還以為你在招呼賓客呢,怎么你也聽到風聲了?”
楊氏臉上頓時五彩紛呈,“你,你,胡說!那有什么小徒弟,明明”
竇文漪朗聲道,“曹嬤嬤,還不快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‘角’帶走,宴席出了茬子,丟的可是竇家的臉!”
曹嬤嬤會意,立馬有兩個彪悍的護衛(wèi)上前一步把麻袋像擰小雞似的擰了出去。
楊氏徹底反應過來,大聲疾呼,“竇文漪,人給我留下,里面的人明明是紫鵑!”
立馬有二房的人要圍上來搶人,可礙于那些兇神惡煞的護衛(wèi),到底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我看誰敢攔!”竇文漪眸底一片冰寒,冷聲厲喝。
“二嬸,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,你明明在外面,你如何得知里面的人是紫鵑?再說紫娟好端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,為什么會跑到你們二房來?”
“哦,我知道,方才你一直在嚷什么新姨娘,難道是你想提前設局誆騙紫鵑過來?”
楊氏有些慌了,秀帕幾乎被擰成一團。
竇文漪這話實在太繞,太厲害了。
她若承認自己知道里面的人是紫鵑,那不就證明她手段齷齪,故意設的局嗎
可要是現(xiàn)在不戳穿紫娟的身份,又如何做實這樁‘喜事’?
竇伯昌人呢?
明明說好的,讓她帶人來捉奸,人贓俱獲,竇老夫人不得不吃下那個啞巴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