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她起身告辭離開。
章承羨大口灌了幾口茶,腦海里全是那句:她要退親。
壓根沒注意到一道身影掠了出來,施施然坐在他的對(duì)面。
“眼睛都看直了,看上她了?”裴司堰面色蒼白,聲音散漫。
他身著一襲玄色織金錦袍,絲絲金線繡著精致的獸紋,一張俊臉棱角分明,只是神情冷漠,幽深的黑眸藏著幾分狠戾。
章承羨臉色大變,慌忙掃了一眼四周,“我的爺,你出來干嘛?睿王的人還四處抓刺客呢!”
皇后早逝,章淑妃與她情同姐妹,處處拂照太子,他們兩人雖不是兄弟,卻勝似親兄弟。
裴司堰身為太子,本該繼承大統(tǒng),可穆宗皇帝日漸昏庸,獨(dú)寵譚貴妃,處處偏袒睿王,攪得朝堂一片混亂。
這個(gè)時(shí)間段太子本該滯留在江浙監(jiān)督巡鹽,可他早辦完事,就日夜兼程偷偷回了天寧城,在青樓趁睿王不備,捅了他一刀。
“來而不往非禮也,可惜沒死,便宜他了!”裴司堰冷嗤了一聲。
上次他被人追殺身受重傷,還傷了眼睛,就是睿王搞的鬼。
“她是誰(shuí)?”
章承羨拿他根本沒有辦法,無奈道,“禮部員外郎竇伯昌的女兒,竇四姑娘,哎呀,就是太子妃的妹妹,你小姨子,你不認(rèn)識(shí)?”
“小姨子?”裴司堰抬手摸了摸手腕,那處有一個(gè)淺淺的牙印,“我為什么要認(rèn)識(shí)她?你喜歡,怎么不搶過來?慫包!”
章承羨臉上色彩紛呈,“我沒有”
“沒有,能讓她把匕首橫在你脖子上?你我?guī)煆淖谌穑愕墓Ψ蛭也恢??”裴司堰一臉鄙夷?/p>
“她本就兇殘”章承羨咽了咽口水。
他是紈绔,又不是傻子,“我不是狀元,學(xué)文那么差,她看不上我。”
“沒出息!”裴司堰恨鐵不成鋼,張口還想罵,可他的頭痛得實(shí)在厲害。
“嘶,這破頭!”
這是他的老毛病了,府醫(yī)根本治不了。
“我叫人去抓藥。”章承羨心急如焚,轉(zhuǎn)身出去。
——
竇文漪走到半路,想起自己沒跟章承羨說清楚。
她不是真的要進(jìn)宮,只是走過場(chǎng),萬(wàn)一章承羨直接給她開后門弄進(jìn)去,她豈不就要在宮里耗費(fèi)一生。
她循著記憶走向章承羨的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