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讓她成為女官,沒有宮籍,她就還是自由身,自然就不會被困在宮中!
“但憑殿下吩咐?!?/p>
竇文漪試探著開口,“殿下是要我去東宮當值?只是,讓家里人知曉恐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,還望殿下幫我周全?!?/p>
“本宮不缺奴婢?!?/p>
看來只需她偶爾去東宮應付一趟,這還是可以忍受的。
裴司堰眸光晦暗,語氣漫不經(jīng)心,“我等著你的‘神藥’,否則……你知道后果。”
說罷,他眸光睇向赤焰。
赤焰眼底不太情愿地掏出一個令牌遞了過來。
竇文漪雙手接過那塊精致的玉牌,猶豫道,“殿下,我有個不情之請,若我能治好您的頭疾,能否向你討個恩典”
“若不違背道義律法,本宮職權范圍內(nèi)便可?!迸崴狙邚牟惠p易許諾,即便許諾也必須符合他的利益,“什么恩典?”
竇文漪神色松動,“多謝殿下,待我替你辦好這事,再來討要。”
“選拔的時辰就要到了,你且先下去吧?!迸崴狙邤[了擺手。
竇文漪一顆心總算落地,背脊早已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。
裴司堰側身經(jīng)過她身旁時,停下了腳步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,她渾身猛地一僵,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,這么近的距離,他要做什么
“東西沒毒,吃吧?!?/p>
她再次抬眸時,只看到了一道頎長的背影。
云在青天水在瓶,他本是天上的龍,如何會與她這樣的蚍蜉過不去?
如今已過了午膳的時辰,即便她趕到膳堂也只有餓肚子的份。猶豫了半天,她還是打開了那個食盒,一碟子精致的桂花酥映入眼簾。
她怔住了。
這是她喜歡的糕點,裴司堰貴為太子,他們兩人從無交集,他怎么會知道她的喜好?
竇文漪毫無頭緒,恍然不覺在不遠處的樹叢后,有一道雪白的身影佇立已久。
謝歸渡眉眼清冷,袖口下的指節(jié)隱隱泛白,縱然他聽不清兩人的談話,可他們兩人之間暗流涌動,好像還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還沖著太子笑,笑得那般諂媚!
所以真如茗煙所說,文漪對太子有企圖?
她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不知廉恥,連自己的姐夫都敢覬覦?
這一刻,謝歸渡沉寂了二十二年的心在風中凌亂了,一股無名的怒火放肆虐著他,他努力想要克制,下意識很想過去質(zhì)問她,可畢生的教養(yǎng)不允許他在宮中犯錯。
他最終將這種情緒歸結于男人的尊嚴,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見到自己的未婚妻討好別的男人。
下午的考試整整持續(xù)了兩個多時辰,毫無疑問竇文漪如愿落選了,她徹底松了口氣。
剛出宮門,她就看到了謝歸渡那道挺拔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