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那把琴的事,多少誤會了她,落了她的顏面。
可這等小事,她還要記恨多久?
她的性子如此執(zhí)拗,難道她就不能柔順一點,大度一點,理解他的難處,多包容他一些呢?
謝歸渡忽地悶聲笑了起來,想起她臉上從未有過的涼薄,一揚手,那袋子粽子糖被他無情地扔進(jìn)了湖里。
接著,他又把腰間的鴛鴦玉佩扯了下來,手一揚,想把它一同給扔出去。
那是他們的定親信物,謝歸渡閉上了雙眸,那玉佩握在手心幾近捏碎。
她真的以為,他離了她不行嗎?
自己非娶她不可嗎?
笑話!
他不過是不想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罷了。
謝歸渡隱隱察覺樹叢中有人,“誰?出來!非禮勿聽,非禮勿視,章公子這點規(guī)矩都不懂嗎?”
章承羨從樹叢中跳了出來,完全沒有半點偷聽別人隱私被抓包的尷尬,“謝歸渡,我不懂規(guī)矩?小爺我行得端,坐得正,總不會干出強娶別人的事,你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?!?/p>
謝歸渡不知道他聽了多少,語氣冷漠,“一個紈绔也敢妄議我的品性?”
章承羨臉色一沉,世人都道他芝蘭玉樹,只有他才知道他的性子有多惡劣。
他冷然道,“文漪不喜歡你,你還硬要來下聘,臉都不要了嗎?你是男人嗎?”
謝歸渡語氣淡淡,“我和漪兒的事,與你一個外人何干?”
章承羨被‘外人’兩個字刺激到了,切齒道,“到底誰是外人,還未曾可知!謝世子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?她還要請我去樊摟吃魚膾!”
雖然竇文漪同時還約了好幾個人,但是她確實約了他。
“章承羨,”謝歸渡眸底滿是寒意,“你敢敗壞她的名聲!”
“敗壞名聲?你在宴池湖不顧她的安危,只知道救其他女人的時候,怎么沒有考慮過她的名聲?”
謝歸渡眉心一跳,猛地?fù)]拳朝他的腹部砸了過去
謝歸渡從來不是什么文弱書生,君子六藝,樣樣精通,自身騎射武藝更是一絕。
這一拳下去,章承羨痛得雙眼冒金星,因他答應(yīng)了姑姑,改邪歸正,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個紈绔!
他舔了舔唇角,裂嘴笑了,“謝歸渡,這可是你先動的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