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要退親,她的愿望就是這么樸實。
至于用什么條件和裴司堰交換,等她過了這關(guān)再慢慢琢磨。
謝歸渡敢覬覦裴司堰的女人,希望他有勇氣去承擔(dān)他的怒火。
她遲疑了一剎那,終于鼓足了氣勇氣,起身跪下,雙手交疊放在額間,行了一個十足的大禮,
“殿下,確有其事!”
他們?nèi)她R刷刷看向她,異口同聲,“住口!”
裴司堰漫不經(jīng)心地?fù)軇邮稚系挠癜庵福晦D(zhuǎn)眼,和跪趴在地上的竇文漪對上了視線。
那雙清澈的眸底夾雜著一絲忐忑,還有破釜沉舟的勇氣、以及對獲得公正裁決的渴求。
就像一株風(fēng)雨中的雜草,生氣勃勃、又任人宰割,無端讓他想起母后剛出事那會,幽禁在東宮發(fā)霉的自己。
“看來你是知情的!”
裴司堰望著她筆挺的背脊,唇角上揚,好歹沒有枉費他的一番心思。
讓她跪著一時,也教她站著一世。
不知,她在床榻上愿不愿意跪著
他怎么能在這種場合,生出撩撥她的心思?
太不合時宜了!
裴司堰眸底的尬色一閃而過,饒有興致道,“不知是郎情妾意,還是郎有情妾無意?”
竇茗煙嚇得冷汗涔涔,惶惶地伏跪在了地上,唇瓣都在顫抖,“司堰,不關(guān)我的事,我待你的真心,日月可鑒啊!”
郎情妾意這一頂帽子扣下來,她還如何做太子妃?
謝歸渡猛地吸了一口氣,近乎失態(tài)的出聲,“微臣的未婚妻性子頑劣,因些許小事與我鬧脾氣,還望殿下贖罪,莫要聽她的胡言亂語?!?/p>
竇明修怒斥出聲,“竇文漪,你是瘋了嗎?太子殿下面前,你也敢信口開河?你有什么怨氣沖我來。別欺負(fù)三妹妹,你是竇家女,說些子虛烏有的話語,是想壞了竇家的名聲嗎?父親母親,還有祖母都不會原諒你的?!?/p>
“毀了竇家,你就是竇家的罪人,竇文漪你不能這么狠心!”
殿外,烏云密布,空氣中彌漫著大雨將至的壓抑。
裴司堰笑了,“都起來說話吧,本就是風(fēng)花雪月的雅事,何必如此緊張?”
竇茗煙怯生生地覷了他一眼,心頭泛起一股暖意,總覺得裴司堰還是向著她的。
若是她一直跪著,不就代表她錯了,真的與人有私情嗎?
正當(dāng)她天人交戰(zhàn),猶豫著要不要起身時,忽見身側(cè)的竇文漪竟直接站了起來。
竇茗煙心中一凜,慌忙跟著她也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