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心中的旖旎。
“殿下,孫掌事杖刑三十大板沒熬住,已經(jīng)死了?!笔前蚕补穆曇簟?/p>
“嗯?!迸崴狙呗曇羝届o。
竇文漪怔怔發(fā)怵,隱隱猜測是不是因她給孫嬤嬤上的眼藥,才要了她的命?
她立馬又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,裴司堰罰她,肯定不是因?yàn)樗?/p>
一時間,竇文漪心底五味雜陳,孫掌事前一刻還趾高氣揚(yáng),狐假虎威,下一刻就一命嗚呼。
看來,這東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,她得盡快把他的病治好,不能再跟他牽扯下去了。
似乎覺察到她情緒低落,裴司堰半闔著眼眸,聲音異常冷漠,“怎么,你同情她?”
東宮里到處都是暗線,他們以為竇文漪是新進(jìn)的女史,就想借她的手來來謀害他。
若非她運(yùn)氣極好,估計(jì)已經(jīng)把那碗帶毒的藥膳端到自己的桌案上,謀害儲君,她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。
被人當(dāng)了槍使都還不自知,真是傻人有傻福!
只是這件事的內(nèi)幕,裴司堰并不打算告訴她,且讓她猜著吧。
竇文漪手上的銀針慢了一瞬,就聽到他繼續(xù)道,“日后,你來東宮,直接去找赤焰,其余閑雜人等不必理會。”
“嗯。”她淡淡應(yīng)了一聲,如果有選擇,她情愿再也別來東宮。
沒過一會,竇文漪陸續(xù)收了金針,與此同時,裴司堰坐起身來,雙臂伸展開來,那模樣分明是等著人伺候更衣。
她明明只是個大夫,又不是他的侍寢宮婢,他還想怎樣?
竇文漪滿臉窘迫,垂眸盯著地板,聲如蚊吶,“殿下贖罪,我想出恭”
說完,根本不顧他是否同意,慌慌張張跑去了一側(cè)的凈房。
裴司堰僅穿著一條褻褲,他慢悠悠地轉(zhuǎn)過身來,意味不明的視線落在了女人纖細(xì)腰肢上。
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叩擊的聲音。
安喜公公道,“殿下,圣上派了太醫(yī)院的胡院首給你看診,要回絕嗎?”
“不必!”裴司堰眸光幽深,不緊不慢從小葉紫檀的書案下的匣子里取出一個精巧的玉瓶,從里面倒出一粒暗紅色的藥丸,一口就咽了下去。
朝華殿外。
內(nèi)侍正用草席裹著一具女尸,拖著往外走,地板上殘留著一道鮮紅刺眼的血跡。
胡院首攥著藥箱的手抖了一下,雙腿打顫,不是他膽子小,著實(shí)是這場景太過驚悚
“胡大夫,這邊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