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傳來一道沉穩(wěn)的腳步聲。
竇文漪放下裙擺掩好小腿,輕抬眼眸,就看到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。
來人身著一襲緒色錦袍,手里握著一把象牙折扇,一張臉如珠如玉,儼然一派溫潤如玉的君子相。
他正是她嫡親的兄長竇明修,翠枝下意識用身子擋住了供桌上的饅頭。
竇明修面覆滿寒霜,沉怒在肺里涌動,“活該,這點罪就受不了?你那件丑事被父親壓了下來,你可想過,若是鬧開,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你碾成泥!”
“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?你到底有沒有失”他聲音發(fā)顫,余下的話,說不下去了。
竇文漪的心猝不及防,狠狠地抽痛了一下,眼眶泛紅。
誰會想到,有朝一日,她最敬愛的兄長會聯(lián)合謝歸渡,親手把她送給北狄的變態(tài)權臣。
竇明修見她沉默,怒其不爭,“啞巴了?你倒是說話??!”
“我沒看見,要怎么說?!彼穆曇羰制届o。
竇明修聲音拔高,“那你總該記得身形,樣貌特征?!?/p>
“把這個人找出來,你們就能相信我沒事嗎?”竇文漪眸光清澈,聲音疲倦。
她早已說出實情,可他們一個字都不信她!
那晚,她誤入一間廂房,聽到有人低聲密語,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掌劈暈了過去。
后來,聽說是寺廟里藏了賊人,官府還派了人搜查,母親辜氏和竇茗煙受到驚嚇就打道回府了。
直到回到竇家,他們才想起她被遺落在寺廟中。
竇家立馬派了家仆回去尋她,寺廟雖已戒嚴,家仆還是進去了,他們四處尋找,都不見她的蹤影。
第二日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一間空廂房里,趕緊跑回家,一回到府里,就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。
她沒有得到一句安慰,反遭父親一頓毒打。
是啊,只有她淪為罪人,母親和竇茗煙拋下她離開寺廟的事,才不會被人審判。
竇明修徹底噎住了,事關女子聲譽,就算鬧開,吃虧的都是她,那個歹人死不足惜!
他眼眶發(fā)脹,心如刀絞,轉過頭去,一股濃烈的酸澀涌上心頭。
那日她若沒去上香多好,為什么明明三妹妹和母親都去了,偏偏她就遇到這種劫難呢?
難道她真的是災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