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雨過后,遠(yuǎn)處房檐上的琉璃瓦落滿了余輝,光影映照,莊嚴(yán)肅穆,卻又宛若新生。
竇文漪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,心中也跟著暢快起來,她一臉痛惜,
“謝世子,你既鐘情于我三姐姐,為何要執(zhí)意娶我?還是說,你覺得我和三姐姐有幾分相似,想著把我當(dāng)替身,實則心中所思所念的人都是三姐姐?”
她這話細(xì)思極恐,就差直接罵他就是最無恥、下作、卑鄙的男人!
謝歸渡額角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他才攬下了所有罪責(zé),承認(rèn)對竇茗煙的真情。
此刻,他根本辨無可辨。
若是再承認(rèn)此事,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娶她,實則是夜夜都在意淫竇茗煙嗎?
太不堪,太惡毒了!
她的想法他可以不予理會,就怕裴司堰也這樣認(rèn)為,那他該如何解釋?
謝歸渡背脊彎了,悲憤交加,眸底一片猩紅,嘴唇發(fā)抖,“竇文漪,你和茗煙哪里相似了?我對她的感情早就放下了。”
竇茗煙怨毒地剜了她一眼,饒了這么大一個圈子,退親才是她最真實的目的。
竇明修不可思議地瞪她,不明白,為什么會鬧到這個份上。
裴司堰鳳眸半瞇,銳利的眸光在竇茗煙和竇文漪的的臉上逡巡,他陡然驚覺兩人的側(cè)顏輪廓確實有幾分相似!
若是視線朦朧,認(rèn)錯兩人也是有可能的。
可正面上看,她們兩人的神韻、五官截然不同,竇文漪靈動純澈,唇瓣紅潤,泛著光澤。
他忽地想起那個難忘的熱吻,那滋味就像是茶水,醇厚甘甜帶著苦澀,香氣在齒間久彌不散,下次讓她喂糖再試試
竇茗煙不提也罷。
要把她們兩人認(rèn)錯,恐怕是腦子有毛病吧。
裴司堰輕咳了一聲,狹長的鳳眼下壓,顯得整張臉陰沉鋒利,“其余人先退下,謝世子、竇四姑娘,你們的事單獨聊兩句吧!”
話音剛落,竇茗煙松了一口氣,起身時,只覺得雙腿發(fā)軟,一個踉蹌差點跌倒。
她恭恭敬敬地朝裴司堰行了個禮,就退了出去,竇明修緊隨其后。
屋內(nèi)落針可聞。
謝歸渡一顆心都沉了下去,“謝某同殿下請罪,請殿下切莫遷怒無辜之人?!?/p>
他都自顧不暇了,還在維護(hù)竇茗煙呢!
竇文漪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,總覺得勝利在望。
裴司堰眸底閃過一絲銳利,示意他起來說話,“你何罪之有?”
謝歸渡順勢起身,眸底閃過一絲茫然。
“你不過是情難自已,才子自古多風(fēng)流,多大點事!”裴司堰一改方才的肅然,輕松地笑了笑。
謝歸渡心中升起一絲警覺,裴司堰步入殿內(nèi)以后,就屏退了宮人,看得出他并不希望這件事鬧大。
他應(yīng)該也不會怪罪茗煙。所以,他也不會遷怒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