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有兩個小丫鬟正在小聲議論,并未注意到她。
竇文漪頓住了腳步,喜兒是佟嬤嬤的女兒,佟嬤嬤是辜夫人的心腹,所以竇家真有人在賺印子錢?
回到屋內(nèi),翠枝眉開眼笑,指了指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披風(fēng),“姑娘,這個放在哪里?”
畢竟是男人的東西,若是不收拾妥當(dāng),只怕又要遭來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。
竇文漪盯著那件天水藍(lán)的披風(fēng),心口涌出了一絲漣漪,“你暫且擱在這里,待會我自己收拾?!?/p>
她完全沒想到,給玄明添堵的事會這般順利,甚至超出了她的預(yù)期。
她不清楚沈硯舟冒了多少風(fēng)險,又動用了多少關(guān)系,才把那瓶‘鶴香散’順利擺在了穆宗皇帝的御案上。
活了兩世,她只對謝歸渡一人動過心。
裴司堰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云泥之別,與她只是一個意外。
可沈硯舟不同
前世她受過他的大恩,這一世,他依舊毫不猶豫就幫她解決了玄明這個麻煩。
還記得上一世,也是在一個寂靜的夜里,薛氏找來一個男人竟死在了她的寢臥!
暮色可怖得像羅剎一般,她在翠枝的掩護(hù)下,戴著黑色的斗篷逃離了現(xiàn)場。謝家內(nèi)院,里里外外都是薛氏的人,她根本沒有辦法讓那具男尸憑空消失。
那時,祖母早已離世,竇家因為柳如霜的事都把她視為災(zāi)星,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僵至冰點。
她無路可走,最后敲開了沈家的角門。
沈硯舟得知她的來意之后,靜默地垂下了眼簾,淡聲道:“謝夫人之請,恕沈某恕難從命。此等大事,人命關(guān)天,你為何不去求太子妃?”
夜色深深,孤男寡女。
一個是已婚的夫人,一個是酷史朝臣,本該避嫌。
若是被外人瞧見,流言蜚語,恐積銷毀骨。
因竇明修與沈梨舒和離的事,他們兩家其實早就撕破了臉,沒有半分情分。那時的沈硯舟已是睿王手中的一把刀,而她是裴司堰的小姨子,是妥妥的太子黨,他們是死敵。
她有苦難言。
因為竇茗煙只會落井下石,巴不得她倒霉,更不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