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念歡笑道:“也行,送我去凱悅酒店,你把我送到房間,陪著我?!?/p>
李嚴聽得頭皮一麻,腳步停了下來。
伊念歡打車去了療養(yǎng)院,推開房間門,小金毛熱情地迎上來,在她腳邊跳來跳去,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“嗚嗚”聲。
護工阿姨揉著眼睛坐起來,伊念歡按住她,讓她繼續(xù)睡覺。
她抱著小狗出了房間,走到外面的長椅上坐下,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說:“牛牛,你以后就叫牛牛吧,我是大牛牛,你是小牛牛?!?/p>
牛牛拱著小腦袋在她手心里蹭了蹭。
伊念歡在微涼的風里坐了好一陣,抱著小狗進屋,將手機關機,洗漱完后躺進被子里。
她的心出奇地平靜,是誰叫走江若珩的,柳依依也好,或者另外一個什么人,她竟一點都不關心。
伊念歡摟著童寧睡了。
……
江若珩趕到唐宮的時候,人已經(jīng)走了,只有李嚴蔫頭耷腦地坐在沙發(fā)上。
“夫人十一點剛過就切了蛋糕,把大家送走了,她吃了長壽面,十二點一過就走了,我說開車送她,夫人威脅我不許送。”
江若珩靜靜站了一會,淡淡道:“夫人有沒有說去哪?!?/p>
“凱悅酒店?!?/p>
江若珩蹙眉。
十一點多的時候,陸誠發(fā)了條語音給他,說伊念歡提前結束了生日會,讓他想好回去怎么解釋。
陸誠說追妻之路坎坷,大多火葬場結局。
江若珩拍了拍李嚴的肩膀,道:“辛苦了,回吧。”
二十分鐘后,阿斯頓馬丁停在療養(yǎng)院門口,江若珩在車里坐了一會,下車,走到療養(yǎng)院門口,跟保安打了個招呼,走進療養(yǎng)院。
他靠在一棵樹上,看著一樓某個窗戶傾瀉出來的溫暖燈光,靜靜地點起一支煙。
燈滅了,光沒了,那扇窗戶融入夜色,沉入黑暗。
江若珩吸完最后一口煙,將煙頭在樹上摁了摁,扔到地上,轉身離開。
煙頭堆里,一點猩紅亮起,那是最后的余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