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若初跟著石頭到聽雪苑的時候,搭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溫承德,門神一樣板著臉,手里還拿著那個圣上賞賜給他,專門用來管教溫若初的戒尺。
白姨娘站在一邊,拿著帕子抹眼淚,偷偷觀察這邊的情況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,溫若初沒等邁進門檻,高舉雙手攤開手掌,膝蓋跪地。
“我錯了,求爹爹責罰!”
“啪!”
溫承德心疼溫清柔,對溫若初一肚子的氣,以為溫若初又像往常一樣,認罰不認罪,戒尺落下準備打第二下,才反應過來溫若初的這句認錯。
舉著戒尺愣了半天,“你……你肯認錯?”
溫若初是萬萬沒想到,她積極認錯,戒尺依然能打在手上,實打實地落在手掌上,感覺骨頭都斷了,疼得她眼淚直流。
想到沈驚瀾那副委屈求全,可憐巴巴的樣子,值得學習,溫若初瞬間“沈驚瀾”附身,抽泣起來。
“爹爹訓誡女兒一定有爹爹的理由,雖然女兒并不知道女兒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,還請爹爹明示。”
溫承德居高臨下看著溫若初,她眼淚在眼圈里打轉,不似之前他每次責罰,她都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和他對著干。
到底是他的閨女,想起若初咿呀學語還是個小奶團子的時候,他也曾抱過她。
放下戒尺,“那我問你,你今日為何打暈柔兒,柔兒可是你妹妹,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姐姐?”
溫若初見溫承德官服未換,料想她欲和凌玄澈劃清界限的事。溫承德還不知道,就算是知道,依照原主對凌玄澈的感情,溫承德也不會相信她是真的愿意和凌玄澈斷了。
溫若初紅著眼睛解釋,“是妹妹說我悍妒無趣,還說殿下早晚都要離我而去,最近總有人說瑞王殿下和妹妹不清不楚,我一時氣不過,就……”
溫承德聽明白了,敢情是這小姐倆拌嘴了,凌玄澈在若初心里什么分量他是知道的。
柔兒也是,提哪壺不好,偏偏提這個,這不是上趕著把臉伸過去讓人打。
“外面那些風言風語,聽聽也就算了,你怎么能真的往心里去,為難自家姐妹?”
察覺到溫承德面色緩和,溫若初不搭話茬,自顧保持自己的節(jié)奏說道
“然后妹妹就哭著跑回來了,爹爹不信可以問門房的人,他們都看見了。”
溫承德一臉詫異,“你是說柔兒不是你打暈的?”
白姨娘沒想到溫若初的三言兩語就讓侯爺消了氣,細追究起來,還得說她搬弄是非沒把事情說明白。
眼珠子一轉,趴到溫清柔床邊,大聲哀嚎。
“哎呦,我的女兒啊,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啊,打小身子就弱,受人欺凌,這一巴掌挨在兒身,疼在娘心啊……”
溫承德擰了擰眉,“不管怎么說,柔兒挨了一巴掌,你打的,念在事出有因,今日的戒尺就免了,直接去跪祠堂吧,晚飯別吃了,好好反省反省,來人啊,把郡主送去祠堂。”
“等等!”
溫若初心里納悶,她到底是不是溫承德親生的,有點父愛,但不多。
她眼眶泛紅,“我打完那巴掌就后悔了,心里愧疚,本想來看看妹妹,一時抽不開身,在跪祠堂之前,我想看一眼妹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