賭坊烏煙瘴氣,一群人圍著一個賭桌拼命叫喊買大買小,溫若初走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荷官腳下有一個隱匿在賭案下的踏板,極難發(fā)現(xiàn),和她小時候看的那些賭王電影里的橋段一樣。
溫若初搖搖頭,十賭九輸最后贏的是莊家,不是沒有道理。
找準(zhǔn)擺放在最中間的賭案當(dāng)做目標(biāo),提前做好的骰子遞給馮文,回手把溫樂生拉了過來。
“就那個吧。”
“妹子,那是高級場?!睖貥飞y為情地顛了顛錢袋子,明顯不想去?!拔揖蛶Я硕畠?,還是咱倆的,那邊起步就五十兩,連上桌資格都沒有。”
兩人說著話,中間賭案不知是何原因一陣小騷動,溫若初偏頭看過去,馮文站在高處朝她比劃了一個手勢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,溫若初一把扯下掛在溫樂生腰間玉玨,“一會還你?!?/p>
“那是我……”
溫樂生眼巴巴看著溫若初順走了他的玉玨和二十兩銀子,“這丫頭瘋起來,比我癮還大?!?/p>
“看來玉玨和銀子是保不住了。”
溫樂生唏噓一陣,心疼得心臟直抽抽,誰讓人家是郡主呢,那大場他可不敢去,幸虧還偷偷藏了五兩銀子,沒去湊溫若初的熱鬧,朝普通場去了。
半炷香后,溫樂生輸光五兩銀子,喪眉搭眼的念叨今天手氣不好。
他那個刁蠻妹子八成也輸?shù)貌畈欢嗔耍汕f別脾氣上來和人家吵起來,這家掌柜的脾氣不好,聽說挺有背景,不好惹,在這里吵架容易挨揍。
抬頭朝中間賭案看過去,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,氣氛格外熱鬧。趕緊左推右搡擠到了前頭。
只見溫若初氣定神閑坐在莊家對面,面前堆了小山丘一樣的籌碼,莊家臉色黑如鍋底,周圍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舉著拳頭高聲起哄。
“大大大!”
這家賭坊著實(shí)把他們坑慘了,每次輸多贏少,即便是贏錢,也都是毛毛雨,今天突然來了一個能贏莊家大錢的,給他們這些常客出了一口惡氣。
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地叫嚷,這個看起來頗為俊俏的小兄弟贏,
溫樂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溫若初,新手的手氣就是好。
小荷官一腦門子汗,踩了好幾下腳邊踏板,才打開骰盅。
“四五六點(diǎn)大,閑……家贏。”
又一堆籌碼被推到溫若初面前。
溫若初擺弄手里磁石,瞅著贏得的差不多,掐算時辰,大理寺的人快到了。
伸了一個懶腰,“累了,今天就這樣,各位承讓了?!?/p>
“等等,這位小兄弟手氣不錯,看著面熟,是在哪里見過?”
還沒等溫若初起身,從樓梯走下一人,四十多歲,一臉橫肉,身后還跟著六七個打手。
說什么面熟?江湖慣用套近乎的伎倆罷了。
溫若初喬裝的時候貼了兩撇小胡子,反問道,“沒見過,怎么?贏了銀子……不讓帶走?”
上京城最大賭坊往來賓客不乏京中權(quán)貴,蕭石就算是在欺行霸市,也不敢明著為難她,砸自己的招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