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茶去心火。
深色衣擺晃動,景宣帝踱步而至,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,“勞煩夫人了?!?/p>
云挽倒了一杯熱茶,小心遞給他,景宣帝伸手去接。
“有些燙,您——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目之所及他手上的一抹紫,轟地一下,云挽大腦一片空白。
她緊緊地盯著他拇指上熟悉的扳指,呼吸變得緩慢而沉重,端在手中的茶杯也搖搖欲墜。
景宣帝主動接過她手里的熱茶,一飲而盡。
“咚?!?/p>
茶杯扣在桌案上,他似笑非笑道:“夫人認得這枚扳指?”
云挽面頰的紅潤一點點淡去,腦袋似一團漿糊。
上午親自丟掉的扳指,此刻完好無損地戴在它主人的手上,帶給她的沖擊不亞于人死而復生。
尤其是,她本就心虛。
(請)
n
雙雙對峙
聽到他的話,云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,表情驚愕未來得及收斂。
景宣帝笑了笑,好整以暇道:“夫人看起來很驚訝?”
“朕不妨告訴夫人,此枚扳指正是五年前朕遺失的那枚,幸得找到了?!?/p>
他褪下扳指捏在指尖,狀似觀察,語氣幽幽道:“夫人可想知道是在哪兒找到的?”
纖濃的睫羽輕顫,云挽眸光微動,“在、在哪兒?”
景宣帝:“在馬圈。”
他語氣稍冷,冷峻威嚴的臉上布滿陰沉,卻還是佯裝平靜道:“說來也巧,正好是在陸家的馬圈?!?/p>
“夫人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代?”
他撩起薄薄的眼皮靜靜看著她,狹長的鳳眸漸漸深沉。
云挽臉色倏然蒼白,“看來陛下都知道了?!?/p>
“您早就知道那人是我,所以故意向我提起扳指一事對么?就是想看我驚慌失措地露出馬腳?”
她看上去既害怕又鎮(zhèn)定,心里已明白自己的推測是對的卻還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求證。
景宣帝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帶著不悅,聲音沉沉道:“夫人,是朕在問你?!?/p>
“你竟然將朕的東西丟進馬圈,真是好??!夫人怎么不丟進羊圈、牛圈、豬圈?”
他的東西她棄之如敝履便算了,為何偏偏要丟在那樣的地方,還是陸家的馬圈!可見她心里沒有一絲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