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宴
陸家人沒想明白的事,永壽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傍晚家里的混世小魔王歸來,隨行的宮人提起他這幾日在弘文館的表現(xiàn)。
起先永壽公主只以為是宮人怕她這個母親擔(dān)心,所以隨口一提,可回去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。
她若沒記錯的話,那是御前宮人。
本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,向來心思細(xì)膩的永壽公主頓覺不對勁,隨即讓人去打聽了一番,又捉來兒子問話后,才知道這混小子今天搶了人陸家孩子的東西。
按理說只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,口角都算不上,更為動粗,永壽公主大可當(dāng)作不知,想來對方也不會計較。
可她向來心思敏銳,直覺御前的宮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這一茬,背后是誰授意,不言而喻。
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永壽公主趕忙派人去陸國公府賠禮道歉,并且特意邀請對方的母親參加自己的生辰宴,以示誠意。
可做是一回事,想是一回事,永壽公主能將此事處理妥當(dāng),卻仍心存疑惑。
待丈夫承恩公下值回來,永壽公主將此事告訴對方,滿腹困惑問:“夫君,你說皇兄是什么意思?”
難道是因上次兩位皇子掐架斗毆,太子構(gòu)陷三皇子一事對太子生了厭?轉(zhuǎn)而憐惜起三皇子,有心彌補(bǔ),這才關(guān)照起陸家了?
可他們承恩公府一向遵從圣意,從不站隊,參與任何皇嗣黨派的。
承恩公:“聽說陸家那位遺腹子是個天資聰穎,過目不忘的孩子,上次正因有那孩子在,才還了三皇子清白,圣上一向惜才,許是對那孩子有了好印象這才有心維護(hù)罷?!?/p>
想起自家逆子,他狠狠皺眉:“何況這事本就是裴謙那臭小子不對,搶人家一四歲奶娃娃的東西,虧他干得出來!”
“從今天起,不把他那手狗刨的字練好,就不準(zhǔn)出他的院子!”
自家兒子什么樣永壽公主也清楚,向來是個無法無天的,對丈夫的決定并無意見,能治治那小子的臭毛病,壓壓他的性子也好。
轉(zhuǎn)眼永壽公主生辰至,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宦女眷皆在受邀之列,這一日京城街道上多了不少豪華馬車。
陸國公府中,此次老太太打算帶大房的陸長寧與二房的陸長玉前往,鐘姨娘不在其中。
此外,云挽自是不必說,她手握單獨(dú)一份邀帖。
永壽公主生辰宴會地點(diǎn)在公主府,早晨幾人向老太太請安后,一同乘車前往公主府。
因是赴宴,陸家兩位小姐都穿上了新衣裳,尤其是陸長玉,頭一次參加公主生辰宴,整個人充滿雀躍與期待,一身鵝黃色長裙襯得她俏麗活潑。
出發(fā)前,云挽姍姍來遲,蓋因許久未如此精心地打扮,月牙梳妝手藝生疏了些,耽擱了片刻。
慈心堂大門有高高的門檻,云挽提裙跨過門檻,步步生蓮,一出現(xiàn)便令整個屋子瞬間亮堂。
一襲丁香紫云繡長裙剪裁合體,將她的身量襯得淋漓盡致,腰似楊柳,肩背薄削,鳳尾羅裙上綴著朵朵海棠花,隨著她每一步,猶似綻放,搖曳生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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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宴
這些年見多了云挽每日素裝簡扮卻依然美如畫的模樣,如今這一精心打扮,竟然瞬間將一屋子的人都比了下去。
云挽青絲如瀑,烏亮而厚重,此刻高高盤在頭頂,左右一支纏絲鑲玉步搖,兩三朵絨花點(diǎn)綴,白玉梨花簪藏于發(fā)髻,典雅莊重又不喧賓奪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