孰輕孰重,她尚且看得明白,景宣帝又怎會不明白?
與其擔(dān)憂前朝如何,她不如多想想該如何加重自己在景宣帝心中的份量。
“你也不必拿這些來威嚇我,此事尚未傳到我耳中,說明事情并不嚴(yán)重,不過是你們朝臣的把戲罷了?!?/p>
只要天子做了任何在他們看來不妥的事,便要上奏陳情一番,不管結(jié)果如何,先做出大義凜然的態(tài)度即可,誰也不會真蠢到與天子對抗到底。
圣上子嗣稀少,既想要開枝散葉,又不讓他寵自己喜歡的女人,這不是自相矛盾?
陸元鐸皺眉不贊同:“阿綏終歸是陸家的孩子,又是三弟唯一的子嗣,族中叔老恐怕會借題發(fā)揮,將他留在府中。”
“他因你而蒙受圣寵,可將來你有了皇嗣,那將阿綏置于何地?讓他如何立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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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題發(fā)揮
屆時他處境必然尷尬,被人詬病,興許努力得來的一切在別人眼中都認(rèn)為是因為他的母親云妃。
縱使陸元鐸不愿承認(rèn),帝王正值盛年,云挽身體無恙都是事實,將來添嗣只是時日長短的問題。
原來如此,打的是這個主意。
云挽臉色倏地冰冷,語氣疏離淡漠:“那就不勞國公爺操心了,本宮在哪阿綏便在哪。”
“阿綏是本宮的孩子,本宮能待他全心全意,你們陸家能嗎?”
她自稱為‘本宮’,可見已是生氣了。
陸元鐸頓了頓,真切道:“娘娘該知,臣向來將阿綏視作親子——”
“但終究不是親子?!?/p>
云挽冷聲打斷他的話,陸元鐸驚愕。
“陛下,那接下來呢?”
騎在小棗馬背上,阿綏努力坐直,側(cè)頭問道。
小棗還小,未上韁繩,因此他只能雙手抓住它油亮的鬃毛,又不敢抓得太緊,以免弄疼小棗。
未聽到回答,阿綏感到奇怪。
他扭頭往后看了眼,小聲道:“陛下您在看我阿娘嗎?”
“欸?阿娘在和大伯父說話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