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頭,對上來人深邃的眼眸。
四目相對,云挽呼吸微滯。
景宣帝彎腰,朝她伸手,“夫人這是摔傻了?”
云挽不動,一雙清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,眸色難掩戒備。
在看到景宣帝的那一刻,云挽心底所有的困惑迎刃而解。
不需解釋,她便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。
無怪乎此處富貴奢華,無怪乎這兒的婢女訓練有素,無怪乎這兒沒有其他人,只有她一人。
景宣帝扯唇,眸底閃過一道戲謔:“夫人是不認得朕了?”
云挽又氣又急。
尤其是她如今身上僅有一淺色紗衣遮身,濕水后無異于將整具身子暴露于他的眼前。
因而她只能保持著俯趴的姿勢,以此在遮擋身軀。
胳膊開始發(fā)酸,云挽仰著頭望他,脊背單薄,眸光盈盈中夾雜著慍色:
“陛下貴為天子,身份尊貴,我不過一介孀婦,您可止于煞費苦心地引我于此?”
湯池泉水在落日下波光粼粼,云挽半個身子浸沒,整個人如同披上金光霞衣,柔美中透著神圣。
景宣帝眉眼低沉,蓋住了一閃而過的晦澀,他語氣幽幽:“夫人認為這是朕一手設計的?”
云挽抿唇不言,臉上表情卻暴露了她的想法——
難道不是嗎?
見狀景宣帝嗤笑,“夫人誤會了,朕每年都會來這個莊子待上一陣子,今年倒是巧了,前幾日朕聽聞夫人亦在此山,我知若是誠心相邀,夫人定會推脫,不愿見朕,所以”
他語氣一頓,幽深如潮水的眸光直勾勾地落在云挽身上,薄唇忽而勾出一抹弧度笑道:
“朕忍不住耍了幾分手段罷了?!?/p>
云挽:“長寧與我的丫鬟呢?她們人在哪?”
景宣帝:“夫人且放心,此處有湯泉無數(shù),她們正玩得盡興。”
他視線落在她的唇上,經過熱水充盈,形如花瓣的檀口飽滿瑩潤,紅艷艷的猶如一枚漿果,令人垂涎。
喉結滾動,景宣帝深邃的眉眼染上幾分欲色。
“夫人,冒犯了。”
話落,他寬厚的掌心捧起她的臉,俯身而下,難以克制地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