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端起熱氣騰騰的藥,皺著臉忍著苦一口氣喝完。
生病的滋味不好受,云挽也想盡快痊愈,然而事與愿違,半月過去她依舊病怏怏,病情反復。
一時間,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。
起初老太太未放在心上,畢竟這人誰不生???她本就不喜云挽,一點小病小痛罷了,請郎中扎上幾針,灌幾貼湯藥熬一熬不就好了?
可如今云挽的病遲遲不見好,她也不免上了心。
當然,并非說她有多關心云挽,純粹是心疼小孫兒阿綏,還未出生父親便沒了,若是母親又去了,小小年紀便遭受喪母之痛
天可憐見的,阿綏便真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了。
可惜即便是請了京城中最好醫(yī)館的大夫為其診治,也是治標不治本。
在陸國公陸元鐸準備遞牌子請?zhí)t(yī)時,守門的小廝邁著兩條腿,氣喘吁吁來報:
(請)
n
派人
“國公爺,宮里來人了!”
看到一行人,尤其是為首的江福盛,陸元鐸著實驚訝。
他出現(xiàn),必然是傳授圣上旨意。
“江公公您這是?”他遲疑中帶著不解。
江福盛笑瞇瞇道:“聽聞貴府三夫人久病未愈,陛下特遣周太醫(yī)前來為夫人診治?!?/p>
周太醫(yī),便是跟隨其后,蓄著山羊須,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,其身份乃太醫(yī)院院正,更是御用太醫(yī)。
換言之,這位周太醫(yī)醫(yī)術高超,且只為圣上一人診治。
陸元鐸心中掀起驚駭,面上卻一頭霧水問道:“這是怎么回事,還請江公公解惑?!?/p>
云挽生病,怎么還驚動了圣上?甚至派遣了周太醫(yī)前來,這可是朝中重臣或后宮妃嬪都不一定享有的殊榮。
想到自家主子‘見不得人’的心思,身為御前總管江福盛自然是一清二楚,然他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,含笑道:
“這說來話長,同陸小公子與裴小世子有關,具體的雜家在路上同您細說,如今為陸夫人看病要緊?!?/p>
陸元鐸道是,領著兩人前往翠微苑。
一路上,聽江福盛將前因后果娓娓道來,陸元鐸的困惑才慢慢解開——
由于牽掛云挽的病,一連幾日阿綏都在學士的課堂上心不在焉,頻頻走神。
今日午膳后,阿綏哪兒也沒去,就躲在學舍后的角落里發(fā)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