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冷掃了眼道:“自行去領罰?!?/p>
察覺到主子心情正陰晴不定,江福盛正要退下,卻被喊住。
他弓著腰小心翼翼問:“陛下還有何吩咐?”
景宣帝神色如常,搭在龍椅扶手上的雙臂曲起,十指交攏,深邃的眉眼微闔。
他語氣不明道:“上回朕頭疾發(fā)作,夫人那時幫了朕,如今她病了,朕是不是該去探望一番?”
江福盛愣怔,“這”
對上景宣帝無波無動,卻頗具威嚴的眼神,他扯了扯嘴角,強笑道:“陛下言之有理。”
雖然,他打心底認為陛下這是恩將仇報。
只怕陸夫人見了陛下,這病更難好全。
傍晚時分,云挽從沉睡中醒來。
她動了動四肢,發(fā)覺渾身除了有氣無力外,竟沒有一絲動彈不得的酸痛,整個人輕松許多,有種一覺醒來病已痊愈的錯覺。
靠在床榻邊守著她的月娥驚喜道:“夫人您醒啦?有沒有感覺好些?”
“是感覺好了些,沒那么難受了?!?/p>
云挽朝她伸了伸手,月娥趕忙將她扶起,并在她腰上塞了軟枕。
喝了半杯熱水潤嗓子,云挽虛弱道:“怎么回事?我睡著時似乎聽到了很多人在說話?!?/p>
月娥點頭:“您睡著的時候,宮里的江公公和御醫(yī)來過,那周太醫(yī)不愧是太醫(yī)院院首,醫(yī)術高超,扎了幾針您就退熱了,可比那些庸醫(yī)厲害多了!”
她口中的庸醫(yī)自然是這陣子為云挽看病的府外郎中。
聞言云挽白如雪的臉上出現(xiàn)一絲變化,“江公公和御醫(yī)?”
月娥:“是呀,據(jù)說是裴小世子與咱們小公子去了圣上那說了您生病之事,恰逢國公爺遞了牌子打算去請宮中太醫(yī),兩廂下圣上索性撥了周太醫(yī)前來?!?/p>
云挽一怔,遲緩的大腦一時未反應過來,這廂便聽到屋外月見喜悅的聲音:
“夫人,小公子回來了!”
緊接著是阿綏響亮的呼喊:
“阿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