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長的手指骨節(jié)分明,景宣帝撥開瓷蓋從中挖了一坨玉白色軟膏,旋即屈指抹在花瓣上,打圈按摩。
花瓣嬌嫩,哪里禁得住他指腹薄繭的摩挲?不消片刻花瓣便似遭到了蟲鳥的騷擾,不堪其擾,顫顫巍巍。
景宣帝頗覺可憐可愛,忍不住垂首親了親。
云挽瞠目,眼角逼出淚珠子,雪白的面龐哄得一下變成粉紅,她揪住他的衣袖胡亂掙扎。
可惜無濟(jì)于事。
不知過了多久,云挽眼神渙散而嬌媚,微張的紅唇輕吐蘭息,粉舌若隱若現(xiàn),宛若一條擱淺岸上的魚兒。
反觀景宣帝,衣冠整潔,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,倘若他線條分明的薄唇上沒有泛著水光的話。
他隨手揩去唇角的水色,眼底欲色充斥,看上去澀氣滿滿。
云挽只一眼,雙頰便火辣辣的。
她迅速地轉(zhuǎn)過身去,徒留他一個(gè)纖細(xì)不待見的背影。
一聲悶笑哼溢出,夾雜著濃濃的愉快,景宣帝喉結(jié)滾動,伸手為她整理好裙擺,接著整個(gè)身軀貼了過去。
他長軀斜臥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著她的碎發(fā)打圈,低沉的嗓音溢出,慵懶閑適:
“夫人芳香宜人,似乎在夫人身邊,朕的頭疾已許久不曾發(fā)作了。”
他淡淡一句話,卻令云挽警惕心驟起。
她含笑解釋:“許是妾身身上沾染了那香的緣故,妾身覺得那香不錯(cuò),平日里也會命茯苓點(diǎn)上一兩顆,久而久之,香味便重了。”
“陛下若是喜歡,也可命人用此香熏衣?!?/p>
聞言景宣帝眉頭舒展,“是嗎?”
他不過隨口一說,可夫人這一本正經(jīng)解釋的樣子,倒是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。
垂眸望著她精致秀美的側(cè)顏,景宣帝輕喟一聲:“夫人可知,朕聞到這芳香最濃烈之際是什么時(shí)候?”
云挽側(cè)了側(cè)身子,“什么時(shí)候?”
景宣帝唇角弧度加深,“昨夜朕與夫人歡好時(shí),馥郁芳香,朕沉醉其中久久難以自拔?!?/p>
他語調(diào)閑散,意味深長。
云挽愣怔,不大確定他這話是何意?
是挑逗,還是暗藏深意?
不論哪種,倒是都不妨礙她腮邊暈霞,眸中水光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