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神不寧
不知為何,整個下午云挽一股心神不寧,右眼皮子狂跳,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發(fā)生。
可思來想去,她也沒想清楚哪里出了差錯。
按了按跳動略急促的心口,她心想應(yīng)該是睡久了,醒來又喝了一盞茶的緣故。
一旁的宮人見狀,小心緊張問:“主子身子不舒服?”
紫宸殿誰不知陛下把這位云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宮人稍有怠慢,便要被打發(fā)了出去,運氣好的能去六局或其他宮做事,運氣不好的便只能去掖庭局干粗活。
因此如今御前人人皆知,怠慢誰都不能怠慢了這位云夫人,即使這位云夫人如今尚未有位分。
瞧她緊張兮兮的,云挽微哂,緩緩搖頭解釋:“只是有些心慌,不打緊,去看看茯苓有沒回來?”
宮女松了口氣:“那奴婢去瞧瞧?!?/p>
打發(fā)走宮女,云挽也沒心思繼續(xù)繡針,索性把繡棚收了起來。
勤政殿。
偌大的宮殿里陷入一片死寂,安靜得落針為聲,其中夾雜著綿長的呼嚕聲。
桌案上,黑白棋局勝負為分,旁邊鋪著波斯地毯的地面上有一個名叫裴謙的小子呼呼大睡,睡得忘乎所以,天昏地暗。
玉階上阿綏捏著青色帕子,小臉氣鼓鼓。
階下江福盛大腦嗡嗡叫,心里掀起巨濤駭浪,一張發(fā)面饅頭似的臉龐上滿是驚愕,說一句目瞪口呆也不為過。
這這這他沒聽錯吧?
“你說?!本靶垲D然,目光灼灼凝視著阿綏,語氣艱澀:“這帕子是你阿娘的?”
阿綏隱隱感覺陛下和江公公的反應(yīng)有些奇怪,為何他們好像很震驚似的。
聞言他點點腦袋,板著一張包子臉沒有說話,他還惦記著陛下剛才說要把阿娘的帕子扔掉這回事,細長外挑的眼眸帶著絲絲警惕。
景宣帝深吸一口氣,嗓音沉如水:“你如何篤定這是你阿娘的帕子?”
“就是阿娘的啊。”
被質(zhì)疑,阿綏撇撇嘴不大高興,包子臉皺巴巴道:“阿娘的東西我才不會認錯!”
景宣帝蹙眉。
一旁的江福盛插嘴:“小公子,陛下是想問你是怎么一眼辨認出這就是云夫人的帕子?萬一你認錯了呢?”
“不可能,阿娘繡的小花就是這個樣子。”
阿綏信誓旦旦道。
他展開手里的帕子給他們看,指著右下角的小花朵說:“你們瞧,這上面的花是阿娘繡的桃花,阿娘嫌麻煩,所以繡的所有花都是只用一個顏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