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見到云父,云挽心情不大美妙。
好在這樣的情緒未吃持續(xù)多久,江福盛出來,笑盈盈地親自迎她進殿。
一踏進殿,云挽便聞到了熟悉的、由自己調(diào)制的香料氣味。
穿過屏風,景宣帝的身影出現(xiàn),身著五爪金龍袞服,坐于桌案后,威嚴赫赫,氣勢駭人。
余光捕捉到云挽,他擱下手中紫毫筆,抬頭沖她招手,“夫人?!?/p>
“怎么突然過來了?”
云挽輕步移至她跟前,將食盒放在空白的位置,溫聲解釋:
“淑妃娘娘說您賞了她一柄玉如意,無奈生了病沒法親自前來,便讓妾身給您送些茶點。”
景宣帝頷首,滿意淑妃還算是個聰明人。
他對茶點不感興趣,問她:“方才見到你父親了?”
“嗯。”
她聲音有些冷淡,不帶絲毫喜悅。
對上景宣帝探尋的目光,云挽故作輕松道:“不瞞陛下,妾身與父親關(guān)系不大好,我們已多年未見面了?!?/p>
也難為對方還能一眼認出她這個女兒。
她滿不在乎地想。
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,景宣帝唇角弧度漸深,語氣慵懶道:“倒是巧了,先帝在世時,朕與他父子關(guān)系也不好?!?/p>
云挽一怔,這是她能聽的嗎?
景宣帝笑了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:“朕七歲那年,父皇偏寵大哥二哥,有一次二哥捉弄朕,結(jié)果失足落于太液池,醒來后在父皇面前誣告是朕推他下水?!?/p>
“父皇不但信了二哥,還罰朕跪了半月,就在這外面,那是朕一生中為數(shù)不多心生怨懟之時?!?/p>
他眼眸漆黑,望著云挽似玩笑般道:“若是那時夫人進宮,便能看到朕曝曬于烈日下,狼狽不堪的樣子?!?/p>
云挽眼中劃過一抹愣怔,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該說什么。
他說得平淡,卻也能讓人從只言片語中感受他幼年時的憤怒、不甘、失望。
景宣帝側(cè)頭,低笑道:“夫人不必心疼朕,朕倒是要感謝二哥,讓朕早早看清了父皇的偏心?!?/p>
云挽內(nèi)心一動,忽然問道:“陛下,您七歲那年可是元平十八年?”
景宣帝頷首,“正是。”
瞄了他一眼,云挽小聲嘀咕:“那年我好像還未出生?!?/p>
所以不可能有機會進宮看他受罰。
景宣帝: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