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愣怔間,景宣帝已經(jīng)將她拉至自己腿上,望向她的眉宇間俱是認真: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誰,而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夫人你?!?/p>
“朕對他好,全因夫人?!?/p>
即便長綏小子真是陸三的種,景宣帝也不會對他如何,頂多看不順眼罷了。
他還不至于小肚雞腸得容不下一個小小稚兒。
這小子是夫人的心頭肉,景宣帝便不介意將其納入自己庇護的范圍,只要阿綏是個有孝心的,莫讓夫人操心。
如今得知那小子是自己的崽,這次關(guān)系不過是更近了一步,對阿綏今后的成長多了一份屬于父親的責任。
至少,他愿意成為阿綏的后盾,愿意將其托舉至更高處。
他直白的言語,砸得云挽有些懵。
因為她,所以才對她所生的孩子好。
因為她,所以別人才能受益。
這樣的話在云挽過往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從未聽過,她曾聽過最多的話是——
因為她命硬,所以克死了生母和丈夫;因為她不夠好、不討喜,所以也不配得到長輩的寵愛、旁人的親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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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夫人
云挽曾經(jīng)懷疑過自己,最終選擇充耳不聞,她以為自己活得足夠堅韌與通透。
可為何此刻一顆心猶如被醋水浸泡,酸酸漲漲,就連眼睛也不受控制了,竟有落淚的沖動。
她死死地握住手心,不讓自己失態(tài)。
嘆息聲自唇角溢出,景宣帝握住她的手,強硬地掰開她一根根緊握的手指。
果然,白皙柔軟的手掌心掐出一片粉色月牙痕。
像哄小孩一樣,他低頭輕輕吹拂,溫熱的氣息化作羽毛,撓得手心癢癢的,云挽略微不好意思。
景宣帝:“夫人是不是好奇朕為何就斷定那小子是朕的兒子?”
云挽嘆了口氣,“因為阿綏的眼睛?”
微微垂首,下頜抵在她的發(fā)頂,景宣帝緩緩啟唇:“只是其一。”
“那小子生來食不得花生一物,否則便會起疹?”
云挽點頭,忽然有不好的預(yù)感。
他輕笑了聲,幽幽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朕幼年時亦是如此?!?/p>
在云挽驚愕的眼神中,他言簡意賅道:“不過僅有一回,且知曉的人不超過三人,朕是其一,一人已死,另一人便是如今的太醫(yī)院院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