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時(shí),是溫情親自相送。
溫蓁總覺得溫情似乎有話要說。
從山頂開始,她就欲言又止。
本該是魏無羨送她,卻換成了溫情。
她們并不熟,算上這次,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。
當(dāng)年夷陵救人的事,溫蓁并未親歷,對溫情,除了書中那點(diǎn)單薄的印象,并無太多感觸。
書中說她面冷心善,溫蓁也樂得幫襯。
“情姑娘。
”溫蓁輕聲喚住她。
溫情停下腳步,側(cè)頭看來,眼神依舊清冷。
溫蓁道:“我能這么叫你嗎?聽婆婆她們都這么叫。
”溫情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有話想對我說?”溫蓁試探著問。
暮色四合,山風(fēng)卷著亂葬崗特有的陰冷氣息,吹得人衣衫獵獵。
兩人站在山腳,影子被拉得很長。
溫情默默地打量著溫蓁,那目光帶著審視,穿透昏暗的光線。
溫蓁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心想這人果然性子冷僻,大概也沒什么好聊的。
她正打算告辭,溫情卻忽然開口了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穿透風(fēng)聲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溫蓁微怔,下意識(shí)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紫衣:“……記不太清了。
小時(shí)候丟過一段記憶。
大概和江澄差不多?十九吧。
”溫情追問:“去云夢江氏之前的事,都不記得了?連父親的模樣也不記得?”溫蓁心中疑惑更深。
她一個(gè)穿書者,哪里知道原主的過往?只能憑著當(dāng)年從年幼的魏無羨口中拼湊出的零星碎片作答。
“嗯……是記不清了。
父母好像是在一次夜獵里,和大師兄的父母一起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能去夜獵,大概也是修士吧。
”“還有別的嗎?”溫情的聲音似乎更輕了些。
溫蓁努力回憶著魏無羨曾說過的話:“大師兄說,父母進(jìn)山前把我們留在客棧。
他們沒回來。
后來,客棧老板把我們趕了出去。
再后來我生了一場大病,活下來后,很多事就模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