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輕瓷抬頭,神色平靜地看著他。
“殿下,現(xiàn)在要緊的事很多,你若不想我成為眾矢之的,還是盡快布局吧?!?/p>
“我們的對手已經(jīng)先我們很多步了,若是事情鬧大,我只怕只能以死謝罪了?!?/p>
蕭允心頭一緊,本就冷白的皮膚愈加蒼白,漆黑的瞳孔中也閃過一抹痛色。
宋輕瓷起身欲走,又似想到了什么,回頭看向蕭允。
“對了,我早上入城時,看到官差將可能染疫之人帶走了,你可知他們被帶去了何處?”
蕭允回道:“我讓他們將染疫之人集中起來,方便統(tǒng)一治療?!?/p>
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。
大周朝以前發(fā)生過瘟疫,對于患病之人的處理,應(yīng)該會有一套成熟的應(yīng)對之策。
只是宋輕瓷心里總有些不安,如果幕后之人針對她而來,不可能這么輕易收手。
“我想去看下他們的集中地,殿下方便帶我去看看嗎?”
蕭允點頭。
京中見過他的人不多,他現(xiàn)在又是便服出行,只要他不主動暴露身份,能認出他的人很少。
兩人快速出了城,跟在被診出疫病之人的身后,很快到了集中疫民的地方。
那是一片臨時搭建的茅草房子,每個房中都擠滿了人,一個個都面色蒼白,雙目無神,看起來無精打采的,如同行尸走肉。
茅草屋后面,有一大片剛刨出來的坑,不少要在旁邊排便,即便是冬日,聞起來也臭氣熏天。
再遠一些,則是一個巨大的深洞,像是剛挖出來的,此時里面已扔了不少尸體。
宋輕瓷掩住了口鼻,看著眼前情景,腦海中就一個想法。
這些人死期將近了。
蕭允擔(dān)心靠近了會被感染,拉著宋輕瓷離遠了一些,問在一旁看守的官差。
“這些人既被診斷出了疫病,為何不給他們喝藥,反而放任他們在此處等死。”
那個官差見他穿戴考究,倒是不敢直接驅(qū)趕人,只是陰沉著臉說道。
“上面說了,藥材要留給余州和京城的疫民用?!?/p>
他看了眼茅草屋中哀嚎不止的疫民們,面上閃過一絲憐憫,但很快又波瀾不驚。
“這些人就自求多福吧,誰讓他們既沒生在余州,也沒生在京城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