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君驍很生氣,昨天他們就在背后議論他媳婦一天了。
今天一大早又來!
以后豈不是要天天當著他們的面數(shù)落他媳婦?
他媳婦是用來疼的,豈能由這幫嘴碎的家伙誣蔑?
他再也忍不住了!
“鄉(xiāng)親們!”紀君驍?shù)穆曇羧绾殓姲沩憦氐乩?,“我們初來乍到,對這邊的風俗確實不太了解。以后大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,盡管開口,我們家男人多,能幫的一定幫!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人群中那些交頭接耳的村民,“我媳婦懷孕后身子弱,但她每天堅持給我們做飯、操持家務,已經很辛苦了。我們全家都打心底里感激她。以后我們家里的事兒,還請大家別再議論了,這和咱們發(fā)展農業(yè)也沒什么關系,不是嗎?”
楊隊長也站出來,面色嚴肅:“就是!以后都少議論別人家事,多干些活,多分些糧不好嗎?誰要是再嘴碎議論紀家,以后就只分配她最少工分的活!”
這話一出,大伙立馬便安靜下來。
工公就是他們的命根呀!
但眾人大底是不服氣的,在地里干活這么累,閑暇時聊聊八卦放松一下又怎么了?
可轉念一想,紀家一家人是從京都來的,說不定以后還能帶著大伙過上好日子,便只能把不滿壓在心底。
狗蛋娘撇了撇嘴,小聲嘀咕:“切,還不讓說了,我這是為他們好,真是不識好歹?!?/p>
旁邊的人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,壓低聲音:“行了,少說兩句吧,沒見楊隊長護著他們家嗎?”
紀家這邊,孩子們紛紛安慰著紀母。
紀母嘆了口氣:“罷了,我不與她們計較便是。等會染染來了,可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她?!?/p>
今天的蜱蟲多得反常。
村民們在勞作時稍不注意就會被叮咬,不一會兒,地里便響起此起彼伏的抓撓聲和咒罵聲。
不少人身上都被抓破了,鮮血混著泥土,看著觸目驚心。
紀家人卻暫時安然無恙,因為林染染偷偷在布袋里加了硫磺,這才讓他們免受蟲害。
若是單靠戴大蒜防叮咬,效果實在微乎其微。
中午時分,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打破了地里的沉悶。
循聲望去,只見狗剩癱坐在溪邊,臉上滿是淚水和恐懼。
他的腳上密密麻麻地叮著十幾只螞蟥,那些螞蟥的肚子鼓鼓的,還在貪婪地吸食著鮮血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更可怕的是,他的身上還爬滿了十幾只蜱蟲,正一點一點往皮膚里鉆。
狗剩平日里干活也沒少被蟲子叮咬,但最多也就一兩只,吸飽血就會自行脫落。
可眼前這陣仗,別說是個十歲的孩子,就是大人看了也覺得頭皮發(fā)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