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躍鴻抬起袖子重重一抹眼睛,再抬起頭時,雖然眼眶紅腫,但目光清亮,滿是堅定。
他行了一禮,告辭離開。
一盞茶時間已到,劉放抹著眼淚從花廳走出,向慕清漪深深鞠了一躬,“多謝道長!”
“你接下來有何打算?”慕清漪問道。
劉放蹙起了眉,有些難為情道,“雖然知道這不好,但我不想往生,我想繼續(xù)活著?!?/p>
“可你是一只鬼,所做之事有限,所至之地有限,還處處面臨不安?!?/p>
“世人看似自由,卻都喜歡在方寸之間汲汲營營,亦處處面臨不安。陰者與陽人的日子看似天差地別,實際大同小異。”
“是啊,若不阻礙別人,誰說死了的人就不能活著了呢?”慕清漪點了點頭。
“我可以跟著道長嗎?”劉放哀求的眼神望向慕清漪。
慕清漪指著大門,“這面大門背陽面是極好的附身之地,你可待在上面蘊養(yǎng)魂魄。以后,你便做我的守門鬼,你可愿意?”
“愿意!”劉放單膝下跪,抱拳一躬。
劉放跳進大門內(nèi),如投水的石子,驚起一圈圈漣漪。
大門右上角多了枚綠色云痕。
夜闌如水,月華似練。慕清漪指尖掐訣,掌心忽地泛起幽幽青光,與空中月華遙遙相應(yīng)。
月光如銀鏈傾瀉,纏繞在大門上,大門好似海浪,蕩漾起銀色水花。
片刻后,那枚綠色云痕鑲了道銀邊。
慕清漪打了個哈欠,與晨曦各自回房睡去。
慕清漪一直睡到日中時分。
晨曦從街上買回早點,道,“胡府門前大樹上,綁上了紅綢?!?/p>
慕清漪挑了挑眉,事情果然如她所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