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一個是[忘憂居],一個是[忘憂小攤],還飄出了相同的子夜饌香。
肯定不是巧合。
“老板,你知道[忘憂居]食肆嗎?”慕清漪十分有禮貌。
聽到[忘憂居]三字,攤主臉色驀地煞白,他捂住頭,蹲下身子,痛苦哭出聲。
“大哥你怎么了?”凍死鬼離開木柜跳到攤主身邊。
木柜柜門豁然大開,里面的各種蔬菜紛紛以極快的速度發(fā)黃,腐爛,爬滿蛆蟲。
慕清漪面前的酥山上也生出幾只蒼蠅,散發(fā)著陣陣惡臭。
燒死鬼也從爐膛中跳出來,鍋中的熱氣、客人們碗中的熱氣瞬間凝滯,羹湯的香味瞬間消失,像是不曾存在過。
客人們紛紛放下筷子,滿面怒容轉(zhuǎn)向慕清漪。
“吱呀。”
“吱呀?!?/p>
……
一陣不完全重疊的椅子轉(zhuǎn)動聲響起,搭配上客人們詭異的姿勢,滿面怒容上緊閉的眼眸,顯得十分詭異。
他們紛紛站起身來,將慕清漪團團圍住,越逼越近。
慕清漪嘆了口氣,取出一把符咒,朝空中撒去。
符咒如蝴蝶般翩翩起舞,化解了四周一切景象。
寅時三刻,天剛蒙蒙亮,張大娘就已經(jīng)在灶臺前忙活了半個時辰。蒸籠里騰起的熱氣模糊了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,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滑落,混入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領(lǐng)。
"鐵蛋!死小子還不起床!"張大娘用搟面杖敲了敲房梁,震得屋頂簌簌落灰。
閣樓上傳來一陣窸窣聲,接著是少年不情不愿的嘟囔:"來了來了"
張鐵蛋揉著眼睛從樓梯上晃下來,十六歲的少年瘦得像根竹竿,松松垮垮的短打掛在他身上,活像掛在衣架上。他打了個哈欠,眼角還糊著眼屎。
"就知道睡!"張大娘抄起搟面杖作勢要打,"沒看見你娘我一個人忙不過來?"
鐵蛋敏捷地躲開,撇撇嘴:"反正又沒幾個客人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