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使不得!"張大娘一把拽住她的袖子,"那地方邪性得很!"
慕清漪看著就是一個小丫頭,怎能冒這個險?
慕清漪淺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:“我是茅山道士,這是我的責任。再說”
她看向鐵蛋,"時間不多了。"
豬眼里涌出大滴的淚水,鐵蛋用頭輕輕蹭著慕清漪的手,像是在道歉,又像是在感謝。
慕清漪灰眸中閃過一絲金芒:“張大娘您剛才提到忘憂居在張鐵蛋出生前便已經(jīng)關(guān)張,其中有什么前緣?”
張大娘渾身一顫,目光飄向虛空:"那時我還在忘憂居學廚忘憂居的老板殷無咎最愛穿紫錦袍,后來"她喉頭滾動,"連人帶樓,燒得干干凈凈。"
油燈"噼啪"爆了個燈花。
“我明白了?!蹦角邃羧〕鲋焐肮P,"鐵蛋現(xiàn)在半人半鬼,正好作引子。今夜我們不找忘憂居"筆尖在黃符上勾出龍飛鳳舞的敕令,"讓忘憂居來找我們。"
暮色如墨汁般漫過窗欞時,張記鋪子早早落了鎖。
后院里,慕清漪將朱砂畫好的符咒貼在鐵蛋身上,又用紅線纏繞他的四蹄。
"這些能暫時阻隔鬼氣蔓延。"她對張大娘解釋,"待會我去‘忘憂居’,無論聽到什么動靜,您千萬別出來?;钊岁枤鈺T那些東西。"
張大娘緊張地點頭,將一把祖?zhèn)鞯牟说恫卦谛渲校?慕姑娘,千萬小心。"
子時將至,慕清漪站在早點鋪后門,手中握著鐵尺。
街對面的空地上,她早已經(jīng)布置下一個隔絕氣味的陣法。
子時的更鼓剛響第一聲,慕清漪點燃符紙拋向陣眼。
"轟——!"
陰風驟起,對面空地上憑空浮現(xiàn)一座雕梁畫棟的酒樓。九盞人皮燈籠無風自動,映得"忘憂居"匾額上的金漆宛如流動的鮮血。兩個面色青白的小二站在門口,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,機械地重復:"客官里面請——"
只是今日,除了慕清漪,小二注定等不到任何客人。
慕清漪握緊鐵尺,一步踏過界限。
剎那間,溫暖的人間氣息被刺骨陰寒取代。眼前豁然開朗——
鎏金柱蟠龍欲飛,琉璃燈映得大堂亮如白晝,十幾張八仙桌上擺滿珍饈,卻散發(fā)著腐朽的甜香。
"這位姑娘,打尖還是住店?"
陰冷的氣息突然噴在耳后。
慕清漪猛地轉(zhuǎn)身,對上一張慘白的俊臉。紫錦袍男子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的牙齒細密如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