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如何,她絕不能讓李氏知道慕清漪是她那被拋棄的親生女兒,否則,她這個(gè)養(yǎng)女在侯府的地位必將岌岌可危。
何惜瑤正要坐下,頭頂突然傳來一道威嚴(yán)冰冷的聲音:“我乃皇帝親封的縣主,而何小姐無任何品階,見我不跪,是將大祁的禮度置于何地?”
李氏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連忙說道:“哎呦,瞧我這記性,瑤兒,還不快拜見縣主!”
何惜瑤緊咬下唇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,心中滿是不甘與屈辱。
曾經(jīng),她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,而慕清漪不過是個(gè)被侯府拋棄的鄉(xiāng)野村姑。
如今,卻要向她下跪行禮。
她緩緩屈膝,跪伏在地,每一個(gè)動(dòng)作都仿佛有千斤重,行禮的每一秒都如同一個(gè)世紀(jì)般漫長。
待何惜瑤行完禮,慕清漪便開始解咒。
她口中念念有詞,雙手飛速捏訣,朱砂筆在黃符上疾走如龍。
隨著最后一道符紙燃起,那困擾何惜瑤許久的惡臭竟奇跡般消散無蹤。
"娘!我我好了!"她不可置信地嗅著自己的衣袖,淚水奪眶而出。
李氏也激動(dòng)得老淚縱橫,緊緊抱住女兒。
然而,喜悅轉(zhuǎn)瞬即逝。
慕清漪優(yōu)雅地伸出素手:"地契,銀票,還有侯府的私印。"
何惜瑤突然沖上前,攔住李氏:“娘,我如今已經(jīng)痊愈,何必給她這么多錢財(cái)?她雖貴為縣主,可在京城孤立無援,能把我們怎么樣?”
慕清漪冷笑一聲,眼神中滿是輕蔑:“侯夫人方才可是立了字據(jù),按了手印的。難不成,你們想公然違約?我倒要看看,若是我將此事告到府衙,你們母女該如何收場。何小姐,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你母親身陷囹圄?”
何惜瑤臉色驟變,她萬萬沒想到李氏竟會立下字據(jù)。
李氏此刻也是追悔莫及,當(dāng)初滿心以為慕清漪治不好病,這字據(jù)能讓自己大賺一筆,如今卻成了束縛自己的枷鎖。
當(dāng)沉甸甸的紫檀木匣終于入手時(shí),慕清漪指尖輕撫過匣面上精美的螺鈿鑲嵌。
她故意慢慢清點(diǎn):
"城南五百畝良田西市三間鋪面呵,還有這座翡翠觀音?"她舉起一尊通體碧綠的玉雕,"聽說這是先帝賜給老侯爺?shù)模?
李氏面如死灰,何惜瑤則死死咬住下唇。
無奈之下,母女倆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縣主府。
回府的馬車上,慕清漪慵懶地靠在軟枕上。她隨手打開一個(gè)錦囊,金葉子如流水般傾瀉而出,在車廂里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芒。
"縣主,到了。"
當(dāng)她抱著滿載而歸的木匣踏入院門時(shí),忽然瞳孔一縮——
一道寒光破空而來,直取她咽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