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!"瓊?cè)A縣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聲音陡然尖利起來,"天下哪有這般不惜命的人?嘉城縣主,你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!"
她突然瞥見慕清漪腰間懸掛的蓮花玉佩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"既然你執(zhí)意狡辯,不如用你那枚除夕道法競賽的入賽憑證來賠罪!"
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。
這蓮花憑證在大祁世家之間珍貴非常,非大功德者不可得。
傳聞慕清漪這枚是從一位權(quán)貴手中救人性命所得,如今瓊?cè)A縣主竟公然索要?
慕清漪眼中寒光一閃,手指不自覺地撫上玉佩。
白玉溫潤的觸感讓她想起當日救人的場景,這枚憑證來得何其不易。
"嘉城妹妹,"鎮(zhèn)北侯世子忽然上前一步,溫聲勸道,"女兒家射箭偶有失手也是常事。既然瓊?cè)A縣主都開口了"
"蕭世子此言差矣。"慕清漪冷聲打斷,"我沒有做錯任何事,這枚憑證瓊?cè)A也休想染指!"
"諸位聽聽!"瓊?cè)A縣主突然提高聲調(diào),聲音里帶著幾分哽咽,"這就是嘉城縣主的態(tài)度!我夫君性命攸關(guān),她卻連個賠罪的誠意都沒有!"
圍觀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不滿的議論聲。
"這也太傲慢了"
"就算不是故意的,傷了人總該表示一下吧?"
"堂堂縣主,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嗎?"
一位穿著鵝黃色襦裙的貴女小聲嘀咕:"我聽說她原本就是個庶女出身,如今封了縣主就這般目中無人"
"可不是嘛,"旁邊藍衣公子接話,"上次冊封宴上就敢當眾給瓊?cè)A縣主難堪,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了。"
慕清漪冷眼掃過議論紛紛的人群,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。她纖細的手指依然輕撫著腰間的蓮花玉佩,白玉在陽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澤。
"諸位既然這么喜歡主持公道,"她聲音不大,卻讓四周瞬間安靜下來,"不如先看看這個。"
說著,她突然伸手掀開瓊?cè)A縣主夫婿的衣襟。只見其肩頭纏著的白布上,血跡早已干透發(fā)硬,與新鮮傷口該有的鮮紅截然不同。
"這"方才還在指責的貴女頓時語塞。
榮王世子適時地舉起那支"兇器",聲音慵懶卻不容置疑:"諸位請看,這支箭上的血跡也是干涸的。若真是方才所傷,血跡應(yīng)當鮮紅濕潤才是。"
人群中爆發(fā)出一陣嘩然。方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面面相覷,臉上寫滿了尷尬。
"原來如此!"一位年長的夫人恍然大悟,"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苦肉計啊!"
瓊?cè)A縣主面如土色,懷中的夫婿更是抖如篩糠。她猛地推開懷中人,厲聲道:"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!連個苦肉計都演不好!"
那男子踉蹌著跌坐在地,竟當眾哭了起來:"縣主饒命??!是您非要小的假裝中箭,說這樣就能"
"住口!"瓊?cè)A縣主揚手就要打人,卻被榮王世子一把扣住手腕。
"縣主,戲演砸了。"他聲音不疾不徐,卻讓瓊?cè)A縣主瞬間面如死灰。
瓊?cè)A縣主臉色煞白,踉蹌著后退幾步。她精心描畫的妝容已經(jīng)被汗水浸花,額前的花鈿也歪斜了幾分。
"不不是這樣的"她聲音發(fā)顫,卻再也無人相信。
慕清漪緩步上前,在瓊?cè)A縣主耳邊輕聲道:"縣主記性似乎不太好。上次的事還沒長教訓,這次又來自取其辱。"
她直起身,聲音清亮:"今日之事,想必圣上會很感興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