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內(nèi)只剩下慕清漪三人。
孫嬤嬤放下正在收拾的碎瓷片,連忙去安慰粟雙雙。
她婆娑著粟雙雙的脊背,“小姐不哭,會(huì)好的,一切都會(huì)好的?!?/p>
“嬤嬤,是不是就像父親母親說得那樣,我枉顧人倫,不配活在這世上?”
“不,小姐,那只是他們的氣話罷了,老爺夫人哪里舍得你去死呢?你只是犯了個(gè)錯(cuò)——或者是,生病了……”孫嬤嬤皺著眉斟酌用詞,卻也是被難住了。
她的窘態(tài)很輕易便被粟雙雙察覺到。
粟雙雙自嘲一笑。
就連自小無條件包容她的嬤嬤,面對(duì)這種事,也啞口無言。
“嬤嬤別自欺欺人了,世上哪里有我這種病?!彼陔p雙哈哈大笑,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,“一年來,粟家小姐是稀里糊涂地自愿與異性茍合。
每次從他們的床上醒來,他們被相府的威嚴(yán)勒令緘口。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。
后來有一次,粟家小姐懷孕了。
她的父親母親震怒。打掉她肚中胎兒,將她關(guān)在府里,讓她反思罪過。
事情到這里,已經(jīng)是聳人聽聞。
可那粟家小姐,死性不改,竟然與家仆廝混,再次懷上身孕。胎兒再次被打掉,那名家仆也被滅口?!?/p>
粟雙雙眼底漫上濃厚的瘋癲之色,猛地上前幾步,用力握住慕清漪的手腕,盯著她的眼睛逼問,“道長是方外之人,你說,粟家小姐該不該死?該不該死?”
慕清漪雙目如古井般平靜無波,她反手握住粟雙雙的手腕。
粟雙雙被慕清漪的鎮(zhèn)定氣質(zhì)感染,逐漸冷靜下來。
慕清漪趁機(jī)為粟雙雙把脈,她眉頭越皺越深。
“粟小姐體內(nèi),有一道妖咒。這妖咒很特別,會(huì)影響粟小姐的神智?!?/p>
粟雙雙一愣。
“吱呀——”廂房的門被重重推開。
粟相夫婦愣愣地站在門口,他們方才并未走遠(yuǎn),而是躲在門后偷聽。
孫嬤嬤痛哭出聲,“老奴早便說要找道士,可老爺夫人總是顧及世家體面,寧愿拘禁著小姐,也不愿意求救。
老奴自己帶大的孩子老奴還不了解嗎?
她就算再出格,她也沒有那么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