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知?"邵知章冷笑,佩刀"锃"地出鞘三寸,刀鋒寒光映在肖悅慘白的臉上,"你贈予家母的壽禮里藏著噬魂咒,還敢狡辯?"
肖悅袖口下的手腕隱約露出的青黑斑點,與邵希脖頸上的咒印如出一轍。
圍觀官吏中響起竊竊私語。
"在下乃翰林院編修!"肖悅強撐氣勢,聲音卻發(fā)顫,"邵將軍當(dāng)街劫持朝廷命官,不怕圣上降罪?"
只要他咬死不認(rèn),他們能拿他怎么樣?
慕清漪鐵尺倏然抵住他下頜:"你每夜子時是否心悸如擂鼓?晨起可曾發(fā)現(xiàn)枕上落著綠絲?"
她指尖在他眉心一抹,帶出一道熒熒綠光,"與亡魂做交易,你的魂魄早已被染成毒沼。"
肖悅瞳孔驟縮,想起銅鏡中那張陌生的臉——眼白爬滿蛛網(wǎng)般的綠紋。
"待你長睡不醒那日……"慕清漪鐵尺寒光一閃,劃過他臉頰。
"嗤——"綠血噴濺,滴在青石板上腐蝕出縷縷白煙。
肖悅踉蹌后退,摸到臉上的血時,發(fā)出一聲非人般的嚎叫。
"現(xiàn)在交代,或可留個全尸。"邵知章刀尖挑起地上蠕動的綠血,雷紋刀身噼啪作響。
肖悅癱軟在地,官帽滾落,露出發(fā)間幾簇枯白——那是生機被抽干的征兆。
地牢鐵門轟然閉合,隔絕最后一絲天光。
密室內(nèi)的燭火劇烈搖晃,將眾人的影子扭曲在墻上。
肖悅身上的官服和發(fā)冠已經(jīng)被除去,整個人狼狽不堪。
他心口凸起一塊龜甲狀硬物,隨著呼吸起伏,皮下血管已泛出詭異的青黑色。
"共生咒。"慕清漪拂塵掃過,肖悅心口皮膚浮現(xiàn)密密麻麻的西域咒文,"鬼物已與他心血相連。"
肖悅突然劇烈抽搐,喉間擠出嘶啞的坦白:"一年前……我在樓蘭城寒潭撈到這青銅龜……"
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敘述中,一個駭人陰謀逐漸浮現(xiàn)。
那夜子時,青銅龜中飄出的鬼影許他"連中三元",代價是將龜甲送入邵府。而鬼影賜予的碧綠液體,每次飲下都讓他文思泉涌,卻也令鏡中的自己越來越陌生。
"最后一次殿試……"肖悅撕開衣襟,心口龜甲已長出血管般的紅絲,"我寫完策論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硯臺里的墨……全變成了綠血!"
邵知章猛地揪住他衣領(lǐng):"明知是邪物還敢——"
"將軍小心!"慕清漪厲喝。
"咔!"肖悅心口龜甲裂開,黑血噴涌中竟探出半只青黑鬼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