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鄭平安聽到季姑娘讓他重開醫(yī)館,不由一臉驚訝地焦灼出聲。
“季姑娘,你是知道的,平安醫(yī)館是我父親一手打理的。”
“我父親含冤枉死后,平安醫(yī)館就被保和堂落井下石,徹底關(guān)張了?!?/p>
“如果明天要重新開業(yè),沒有坐堂大夫,肯定是不行的?!?/p>
說到這里,鄭平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連忙鄭重其事地又補充。
“季姑娘,醫(yī)館重新開張的日子,且緩上一日,我父親在世時,曾經(jīng)有許多交好的大夫?!?/p>
“明天我挨家挨戶,上他們的醫(yī)館去求?!?/p>
“想來,他們看在往昔跟我父親交情的份上,愿意施以援手,來平安醫(yī)館開堂坐……”
“鄭平安,你確定,那些人會看在跟你父親往昔交情的份上,施以援手?”
季云素眉梢微挑,淡淡地反問了一句。
這時,鄭平安不自信地低下了頭,悶悶地回了一句。
“季姑娘,其實,我也不確定,我只能說,盡力去求他們,希望他們能幫……”
“求人不如求己,鄭平安,這個道理,你讀了那么多圣賢書,不會不懂吧?”季云素面色肅穆地再次打斷。
聽到這話,鄭平安只覺得頭頂一記棒喝,狠狠砸下來,整個人立刻從渾渾噩噩當(dāng)中,清醒了過來。
他“噗通”一聲,跪在了季云素的面前,一臉懊悔自責(zé)說道。
“季姑娘,之前你在河邊罵我罵得對,百無一用是書生!”
“都怪我,一心想考科舉,走仕途,從來沒有認真跟著父親學(xué)醫(yī)?!?/p>
“如今父親走了,我學(xué)藝不精,一個偌大的醫(yī)館就這么砸在我手上了,我卻什么都做不了!”
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害死父親的仇人,逍遙法外,我實在是太沒用!太該死了!”
“與其自怨自艾,不如奮起直追?!奔驹扑鼐痈吲R下地看著恨不得抽自己巴掌,一臉悔恨的鄭平安,悠悠淡淡地說了句。
話音落下,鄭平安猛地抬頭,看著眼前女子的眼神,就仿佛在看一個救苦救難、普渡眾生的活菩薩。
他眼神閃爍不定,壓抑著內(nèi)心的強烈情緒,盡可能讓自己說話的語氣,顯得平靜。
他說:“季姑娘,求你指點迷津,我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替我父親報仇?”
“明日重開醫(yī)館,記得搞熱鬧一些,務(wù)必人盡皆知?!凹驹扑睾喢鞫笠亻_口。
“誰來坐堂?”鄭平安眉頭擰緊,急切地發(fā)問。
“你還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?!?/p>
“我家小姐可是最近京城百姓口中,人人稱贊的‘小醫(yī)仙’。”
“醫(yī)術(shù)超絕,活死人,肉白骨,通通不在話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