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裴無蘅深吸了一口氣,掐在沈陌白脖子上的手掌,也是松了開。
“沈國主,既然你有自知之明,四年前,你拐走本王王妃和孩子的事情,本王可以不同你計較?!?/p>
說著,裴無蘅直接從案頭的筆架上,拿起一支毛筆,遞到了沈陌白的面前,不容置喙地說道。
“現(xiàn)在就下圣旨,取消三日后的大婚?!?/p>
裴無蘅說這話的口吻,并不是在商量,而是在命令。
“九王爺說了不算?!鄙蚰鞍酌嫔领o,淡然地揚聲。
“咔”的一聲,毛筆桿子應(yīng)聲斷裂在裴無蘅手中。
“沈、陌、白?!?/p>
“孤說了也不算,只有她說了才算?!鄙蚰鞍准皶r打斷裴無蘅如同冰渣子般的話音。
話音落下,那半截被裴無蘅握在手中的斷筆桿子,頃刻間,被捏成了齏粉,散落了一地。
“九王爺,夜色已深,孤要休息了,若沒別的事,請回吧。”
沈陌白這時候面色坦蕩,直接下逐客令。
裴無蘅深邃的鳳眸中,光影泯滅不斷。
他看著一臉平靜,理直氣壯跟自己搶媳婦的儒雅溫潤男子,頓時,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錯覺。
說實話,剛才自己在氣頭上,他是真想把惦記自己媳婦的情敵,給掐死。
但冷靜下來之后,裴無蘅想著,眼前這個小白臉要是真被他弄死了,恐怕自己媳婦不會原諒他。
不是裴無蘅對自己沒自信,而是他太清楚眼前這小白臉在過去的四年來,早已經(jīng)占據(jù)了她媳婦生活的角角落落。
如果他真的傷了沈陌白,想要再把媳婦哄回身邊,怕是這輩子都不要想了。
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,裴無蘅只覺胸口一陣憋悶。
打又打不得,罵又沒有用,眼前這看著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小白臉,只會博媳婦同情。
可惡,本王這一時半會兒,還真拿他沒轍!
“砰!”
氣惱間,裴無蘅只覺得有氣沒地兒撒,順手就抄起作案上的硯臺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然后,裴無蘅幽冷的目光,一瞬不瞬地盯著從頭到尾,一直端坐在龍椅上的沈陌白。
逐字逐句地冷聲道:“沈陌白,她是本王的,本王絕不會讓你把她從本王身邊搶走的!”
撂下狠話之后,裴無蘅直接拂袖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