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他的腦海里不由浮現(xiàn)出方才心愛女子提著裙擺,毫不猶豫轉(zhuǎn)身離開他的畫面。
兩瓣氣血沒那么足的唇瓣,微微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說實話,他沒有那么大方,能夠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,為了別的男人,不辭辛勞,一路奔襲。
但他知道,放手未嘗不是另一種占有的方式。
“國主,不然屬下帶人把皇后娘娘追回來?”
沈陌白眉眼微微一挑,沉聲道:“她一旦決定的事情,任何人都阻止不了。”
“四年前,她決定離開大乾九王爺,跟孤回南召,是她自己的決定?!?/p>
“四年后,她答應(yīng)嫁給孤,成為孤的助力,亦是她的決定?!?/p>
“孤信她,不會背棄對孤的承諾。”
話音剛落下,在高臺下面早已經(jīng)按捺不住的大將軍王呂舜,聲如洪鐘地對著高臺上的沈陌白揚聲。
“國主,你考慮好了沒?這兵符到底交,還是不交!”
說話間,呂舜已經(jīng)大搖大擺地走到高臺的起始臺階前,抬腳就踩上了臺階!
要知道,這前往宗廟的臺階,只有一國之主和皇后才有資格踩踏。
呂舜身為臣子,哪怕軍功卓越,為南召立下不朽之功勞。
他一個臣子,未經(jīng)允許,擅自踩上臺階,往小了說,是對皇家的不敬;往大了說,那就是有不臣之心,要造反?。?/p>
石頭見狀,氣憤地想要開口喝斥呂舜。
但卻被沈陌白給攔了下來:“小不忍,則亂大謀?!?/p>
“孤要的是南召朝廷上下徹底的臣服,從此以孤的意志為轉(zhuǎn)移,令行禁止?!?/p>
“而不是這種表面上的所謂‘國主臉面’。”
聽到這話,石頭連忙后退到了自家國主身后:“國主,屬下沖動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沈陌白淡淡地吐出兩個字。
隨即,他主動拾級而下,走到了大將軍王呂舜的面前。
見狀,呂舜先是一愣,隨后,便不客氣地沖著沈陌白嘲諷揚聲:“怎么,國主這是要親自將兵符交給老臣,以示鄭重?”
這話一出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,皆是投向了沈陌白。
“呂大將軍這是在故意羞辱沈國主啊!”
“是啊,堂堂國主親自將兵符送給一個臣子,這臣子要是敢接受,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