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季云素懸著這顆心,不由地松了下來。
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,語氣略微有些輕松地感慨了一句。
“還好,還好,阿娘和弟弟沒受委屈,不然,我真的要自責(zé)死了?!?/p>
當(dāng)年季云素離開大乾的時候,她跟阿娘連聲像樣的道別都沒有。
就連弟弟季文博,也是臨時被拉到前往南召的大船上,才知道她這個阿姐,決定要帶著三個小外甥離開的事情。
說實話,季云素每每想起這件事情,心里面都挺慚愧的。
離開沒跟阿娘提前報備,走得有那么突然,她真的很不孝。
“素兒,你的臉色不太好,是哪里不舒服嗎?”
沈陌白溫潤儒雅的面龐上,透著關(guān)切,溫柔地問。
季云素?fù)u了搖頭,隨后,有些無奈地開口。
“沈陌白,如果我跟你說,我現(xiàn)在有些害怕跟二娘和弟弟見面,你信嗎?”
沈陌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他沒有說話,只是溫和地點了點頭。
見狀,季云素鴉羽般的睫毛,連續(xù)撲閃了好幾下。
她杏眸中光芒閃爍不定,脆生生地?fù)P聲:“那你可知道我為什么害怕跟他們見面?”
這話,季云素幾乎是脫口而出,完全沒有任何猶豫。
不過話出口,季云素還是有些尷尬地在車廂里東張西望起來。
畢竟,她這個問題,問得有些強(qiáng)人所難了。
人家沈陌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,怎么知道她為什么害怕的原因?
這時,沈陌白常年沒什么情緒波瀾的溫潤眼眸里,眸光閃爍不定。
他看著女子的眼神里,透著一抹令人極難察覺的寵溺和愛慕。
這時,沈陌白不疾不徐地淡聲開口:“素兒,你不用為當(dāng)年沒有跟柳夫人和文博弟弟好好道別一事,而感到內(nèi)疚自責(zé)的?!?/p>
“畢竟,當(dāng)時的情況很復(fù)雜。”
“而你當(dāng)時,正處在生產(chǎn)的生死邊緣。”
“如果柳夫人和文博弟弟知道你當(dāng)時為了生靈犀他們?nèi)齻€小崽崽,差一點丟了性命。”
“我想,他們肯定會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只恨不得自己能替你受苦,又怎么舍得怪責(zé)你沒有跟他們好好告別?”
對于沈陌白的話,季云素心里自然是非常認(rèn)可的。
阿娘和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