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下頭的朝臣之女,身上的物件隨便一件,都能抵得上一個三品官員一年的俸祿!
隆慶帝甚至在想,這些朝臣當(dāng)中,隨便哪一個的家私,恐怕都比國庫要充盈。
由此聯(lián)想,朝廷的貪腐之氣,已然登峰造極,猖狂且普遍!
心念流轉(zhuǎn)之際,隆慶帝那透著矍鑠精光的浮腫眼眸里,一抹薄怒,隱隱升騰而起。
那自然擺放在龍椅扶手上的干燥手掌,不自覺間,已經(jīng)握成了拳頭!
“皇上,剛才那位貴女的質(zhì)控,臣女不認的?!?/p>
忽的,一道漫不經(jīng)心的清脆女子話音,讓隆慶帝猛地回神。
恰時,只見大殿中央,季云素對著那個趾高氣揚刁難她的貴女,悠悠道了句。
“我剛才猶豫不給你明確答復(fù),主要是覺得,我什么都不出,就出一句承諾當(dāng)彩頭,就輕輕松松把你們這么多貴女心愛的貴重首飾都給贏走了,稍微有點欺負人,好嗎?”
“你——”乍得聽到季云素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脑挘@個貴女氣的臉都綠了,一時間,都說不上話來。
“既然你們?nèi)绱藦娏乙螅俏揖桶言捔淘谶@里?!?/p>
“若是我輸了,我便當(dāng)?shù)钕蛟谧T位貴女磕頭認錯道歉,然后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,承認自己是一個貌丑無才的草包庶女。”
“二妹,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,你若反悔,丟的可不僅是自己的臉面,還有咱們太傅府的臉面,你認真的嗎?”
季婉清這時候端著一副關(guān)心姊妹的高尚姿態(tài),抓住時機,插了一嘴。
“季云素,你要丟人現(xiàn)眼自己丟,被連累我和大姐!”季馨嫣那小家碧玉的臉上,帶著一抹濃濃的嫌惡,不客氣地揚聲。
一個迫不及待要踩著她,往上走,樹立自己太傅府嫡女、京城第一才女的端莊識大體形象。
一個猶如跳梁小丑,上躥下跳,巴不得想她當(dāng)眾出丑,但卻著急撇清自己的干系。
季云素目光在季婉清和季馨嫣這對豺狼姐妹身上,掃去一眼,淡笑著道了句。
“大姐,三妹,你們放心,一人做事一人當(dāng),我自己的事情,自己負責(zé)?!?/p>
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們兩個還沒把彩頭放到桌上呢?!?/p>
聽到這話,季婉清那透著偽善的優(yōu)雅眸子里,掠過一抹鄙夷之色,不由暗自冷笑。
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庶女,還敢如此張狂的妄圖贏取我這個嫡女的彩頭。
到時候,恐怕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
心里嘲諷,但表面上,季婉清直接將身上的一枚玉佩摘了下來:“這是白天馬球比賽,皇上賞賜太子殿下拔得頭籌的御賜物件。”